杼羽其实平时挺谨慎,言语也节制,可谓克己守礼,非礼不言,唐云曾笑他是另一个小吴桢。
若是对其他人说话,他定然不会直呼一位金丹真人的名姓,言语还如此不恭敬。
但他对幼蕖就放松得很,下意识地觉得,自己人么,不必见外,说些小出格的无礼言语是可以理解的。
幼蕖果然听笑了,点头道:
“那位江夫人在不讨人喜的程度上确实和云玲真人一般不相上下。但是有一点,在父母慈爱上大有不同。云玲真人对爱子几乎是无条件疼爱,而江夫人则差多了。也可叹江燕儿,好好的个女孩儿,摊上这么个娘亲。”
“莫非她这娘亲待她不好?她家境应该是最好的了。”
幼蕖摇头:
“和家境无关。江燕儿的娘亲,不是待她不好,而是太想待她好了。可这对江燕儿反而不好。”
杼羽都糊涂了:
“你这又是好又是不好的,我怎么听不明白?”
幼蕖叹息道:
“也是从江燕儿这里我才知道,有时,父母对子女过分的关切,反而会成为子女的负担。她娘亲望女成凤之心可昭日月,却似乎未起到相应效果。”
“哦?”杼羽很感兴趣,“说来听听。”
他喜欢这么细细碎碎地听她唠叨闲话,哪怕是跟自己没关系的,他乐意听。
幼蕖不免挑了些所知的情况,略略对杼羽说了一下。
且说这位江夫人,平日对江燕儿那真是无微不至。虽然她人不在上清山,可每隔几日就有家里人来探视,捎带各种物资,从衣食住行到修炼,样样件件都打点得无不妥帖。
宗门大比之前,江夫人更是早早就赶来上清山,为的是督促亲女用功,一心期望江燕儿能在大比中崭露头角,好为江家增光添彩。
她若只是静静地在一旁期望、鼓励也就罢了,没奈何她一刻不得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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