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姑娘这番话一出来,我们都在心里叹服:果然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,难怪凌砄能看上她!可惜,可惜啊!”
醉眠道人摇着头。
大家都知道,这“可惜”即是叹其身在魔门,又惜其真心托付最终无果。
“那魔主呵呵笑了起来,道:‘丹芙,那你是要与老父为敌了?你是决计要帮着你的情郎来取老父的性命了?’
“西丹芙含泪摇头,道:‘丹芙命苦,身处这样难堪境地,爹爹,石头哥哥,你们,我谁都不能对不住。丹芙……只有两不相帮。’”
醉眠道人放缓了语气,吐字艰涩,对西丹芙那艰难的语音模仿到足有八成。众人听得一片沉默。
他们是听故事的人,与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已经相隔甚远,又身在故事之外,对醉眠道人口中的纷争少了直接利害关系,倒是能以相对公正的心来俯视局中人。
少了门户之见,少了先入为主的偏向,对故事中人便能少了许多道义上的苛责,比对现实中的人宽容了许多。对现实中的魔门崽子他们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,可是他们对那位身份尊贵却又命途多舛的魔门三公主,却不由生出了同情。
“那魔主大笑一声:‘好个两不相帮!丹芙,你说出这番话来,我们父女便缘尽与此了!老父抚育你若许年,比不上你与这个臭小子相处几日!你说是两不相帮,其实,嘿,你的心偏在哪里,自己还不知道吗?’
“那西丹芙听得摇摇欲坠、泪如雨下。魔主又道:‘总归是我的血脉,我也不做绝情的事,不需要你削骨还肉,往日恩情一笔勾销,只当我白生养你了。只是,你拿了我魔门的物事得还回来!’
“西丹芙问道:‘我拿了什么物事?爹爹,你是说我的本命法宝么?’她毫不犹豫地双手捧出一柄灵剑,‘这是女儿的舒真剑。是爹爹你亲手为女儿打造的。爹爹,你要,尽管拿去。’她又摘下腕间的镯子:‘爹爹,我的所有,尽在这芥子环中,女儿不敢藏私分毫。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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