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毕竟在极南的朱宸州,可能相隔太远,他未感应到,或者感应到了,力量有限,那么远也收不了。而且,那次动用九绝梭太过突然,不像这回他早有预备。一动,就正中他下怀了。”
上次确实是借助九绝梭逃出李习樊之手,一念及此,幼蕖心里酸苦难言。
祈宁之暗叹,那人对小九,确实也预料到了一半,可是,也就只料到了一半。
料到她会遇到危险会动用,却没料到她这次不会动用,更没料到,小九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了吧……
要是大家真按照郑奕的建议,将队伍打散分头行动,小九独行之时,即使有蓝颌鸫鸟这样的拦路大军,也根本拦不住穿地无痕的九绝梭啊!
“大家结队历练,互相扶助,且不奢谈同生共死,至少目前也该同舟共济、共克时艰。我岂能只顾自己逃生?”
幼蕖轻轻将九绝梭在手中一抛一接,语气轻柔而坚定,神情平淡又决然。
所以,那人是错判了大家的应对,错判了她这一回的反应。
她是不会抛下大家动用九绝梭的。
那人以为,离开了少清山,她便是孤独无助的失巢雏鸟,一心追念旧日的温暖,宁愿独行也不愿被他人束缚。
他以为,世上不会再有她值得同甘共苦的人,以为她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去用性命坚持支撑。
所以,他自认智珠在握,认为她会将九绝梭用作逃生手段,凭借他留下的精血与宝物的联系,只待幼蕖一进入九绝梭,就可以将她握在手里。
殊不知,她在成长,她不会忘记少清山,可如今她亦看重比翼翱翔的同伴,她心中固守着的,除了骨肉亲情,还有道义风骨。
祈宁之看着那只黑沉沉的宝物,不知该觉得侥幸,还是叹息。难道真的因为身怀圣主血脉,故而如此绝情冷血?
也不是,绝情的举动其实是因为有情之思,他是想将小九扣在身边。这方面,他倒是一脉相承,从未改变。只是,手段太过阴狠。
祈宁之没想到当日那个爱耍性子却也爱闹爱笑的小胖子,竟然会变得如此极端偏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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