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渐成对峙之势,无复幼时亲密,说者听者都是心里一阵刺痛。
“上清山?”守玄上前一步,不能置信地追问,“小九,你怎么能把上清山当成你的师门?”
“师父生前念念不忘的,不就是让我们进入上清山吗?即使是我们少清山,那也是上清山的一支分脉!”幼蕖反问道。
“上清山,嘿嘿,上清山!小九,你莫要糊涂。当日莫问渔他们杀上少清山,如果上清山有心救援,早就派人来了!为何要等到死伤殆尽,才假惺惺地来了支援?道门惯会假仁假义、收买人心,嘴上说得好听,背地里,男盗女娼背信弃义的事还少吗?”
守玄语气咄咄,眉眼带出了狠意。
幼蕖望着他,语气悲伤:
“少清山之劫,有许多原因,这些是我事后才知道的。莫问渔隐藏了结婴的消息,出门时是以魔丹修为现身,连绮色谷也被瞒过了,所以,师父虽然作了准备,仍然应对不及。
“这是花颜夫人告诉我的,错失重要信息,她亦痛悔不已。你该知道,元婴与金丹修士的区别,简直天差地远!”
“真……”
守玄嘴唇动了动,看到小九红红的双眼,暂且忍下了个“蠢”字。
他敬重师父,可是,他觉得师父实在有些愚善,又太不够精明,才累得一山遭劫。
逃到哪里不能逃?厚着脸皮去求宗门上清山收留亦可,去归云海哪个岛上暂避一时亦可,找个荒山野岭躲过风头亦可,怎么就不行?
可他偏偏以一己之力,傻乎乎地四处布防,连山下七舍村都顾及了,却不想,他一人有多大的力?能照顾好那么多人?
“师父也安置好了所有弟子,可是,只能说世事弄人。谁能想到,大哥搭上了宗门的地行舟,加快了行程?也没想到,绿柳浦出了异变,而二哥三哥他们拒绝随上清山队伍回宗门,执意回山!
“还有,我们又得了二哥他们的消息,同时奔回,这也是师父没想到的!师父他,不是算无遗策的神算子,这么多意外,谁能预料到?师父他是想尽力顾我们周全了,可是老天不让!”
幼蕖一字一句都是从血里挣出,每说一句,都是将心剖开一次,将不忍猝睹的旧事在心间来回拉扯。
“这些不提也罢,”守玄默然了一会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