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地面,十道殷红血痕宛然。
他的四肢百骸被丹田内汹涌而出的灵力充满,复又向外散溢。
那些他日以继夜修炼出的成果,如今一丝一丝、一点一点,离他而去。
岂止是灵力,还有他珍爱的暮云剑、随身的芥子囊,皆再持不住,纷纷脱离其身,散落于地。
最令他痛楚难当的,是体内不知名的深处,发出轻微的“剥啄”之声,无数细微的根须形红光在逐一黯淡、湮灭。每失去一根细微的红光,他就感觉到对这世界少了一分感知,灵窍也逐渐被浊重之物填塞。
脑中的清明之意仍在,故而虽然痛楚彻骨,却始终不曾昏迷,始终清醒地感受着每一丝痛苦,感知到自己在一一失去。
冷璧汗出如浆,湿透衣衫,全身抖若筛糠,这位向来清冷自持的白昱峰亲传弟子从来没这般狼狈过。
冷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她脸色苍白,眼里噙着两包泪,却是不作任何哀求申辩,只默默等待亲弟彻底成为凡人的那一刻。
此时的她,没有以往那种刻意的楚楚可怜,整个人透着两分凄然三分孤清五分认命。
却是委实令人心生恻然。
刚刚赶来此处的幼蕖与萧云轫不由止步,远远停了下来。
幼蕖还以为这位冷师姐会心疼得晕过去呢!毕竟,从前冷玥的心有一半是在亲弟弟身上,连宗门下发的灵石物资都无条件地补贴过去。
为了冷璧,连萧云轫都要往后排。
她一颗心系两头,也是不容易。可惜两头都不念她的好。
想到这里,幼蕖不由看了萧云轫一眼。
萧云轫摸摸鼻子,知道这位李师妹看他的意思。
回上清山的路上,幼蕖忍不住质问萧云轫,他既然家世如此显赫,身家如此丰厚,还要占女子的便宜?
她是忍了许久,这一路与萧云轫日渐熟悉,终于问了出来。
尽管她已压住了鄙夷之色,可萧云轫听了仍然感觉被这样质疑实乃奇耻大辱。
他满腔都是莫名其妙,又备觉气愤,他萧云轫哪里是这种人?
若不是问此话的人是李幼蕖,知她不是随意采信流言蜚语之人,他都要与这人打一场了。
追问之下,幼蕖才道出她某夜旁听到冷氏姐弟的交谈,闻得冷璧埋怨冷玥,讥讽她到贴情郎,导致他这个亲弟弟得到的补贴变少。
幼蕖当时是这样评点:
“人家冷玥也不容易,虽然后来有许多不是,可那时待你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