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黄金熊母子在这里逍遥自在一世,也不错……”
摩诃衍摇头道:“小子,你不去找湘儿了么?”
江朔心中一颤,又道:“湘儿若有福气,逃得性命,回到中原自有她爷爷和阿爷阿娘疼爱,若当年便已死了,再寻她也是无用。”
他和摩诃衍一起,听多了他讲述佛法,自以为得了禅宗真谛,看开世间万事了。
摩诃衍却大摇其头道:“小子,你自以为已经看破红尘,却殊不知自己只是在逃避罢了。”
江朔不解道:“大和尚,你们出家人不就是避世的么?”
摩诃衍道:“非也非也,出家并非为了避世,你若是因为厌世而避世则更是不该。我且问你当年把你打落冰川之人,和你可是私怨?”
江朔想了一下道:“并无私怨,隐盟以天下为棋局,我在它们眼中只是一颗碍事的棋子罢了。”
摩诃衍道:“无论是天竺的恰图兰卡还是大唐的棋戏,任何一枚棋子的得失都可能影响整个棋局的胜负,小子,你不想做棋子,却不知道你这枚棋子可能影响着天下苍生啊。”
江朔若有所悟,叉手道:“大和尚说的是……”
不等他说下去,摩诃衍忽然手一扬,火炬落在木屋的茅草顶上,腾起烈焰燃烧起来。
白猿等一众鸟兽见状都惊讶的哇哇乱叫,但它们不会灭火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木屋迅速地陷入一片火海,江朔亦惊道:“大和尚,你这是何意?”
摩诃衍忽然断喝道: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雾亦如电……你既为这峡谷所迷,以为是避世桃源,我便烧了木屋,破了你的魔魇。”
江朔若有所悟,道:“是了,上天让我平白得了一身武艺,自有他的用处,我坠崖不死,内力失而复得,皆是缘法,既然如此……隐盟挑动天下纷争,此间的吐蕃和北面的安禄山、西边的大食都是巨大的威胁,我既入棋局,当为天下苍生立命,对方纵然是庞然大物,也要和他斗上一斗。”
摩诃衍闭目合十道:“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受想行识,亦复如是……小子,你唯有直面自己的使命,有朝一日可能真正地彻悟。”
江朔跪倒磕头道:“大和尚说的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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