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者,即是非法,是名为法;色身者,即非色身,是名色身。一切众生本来是佛,一切众生皆可成佛。”
听了他这一段话,江朔、独孤湘都被绕晕了,鉴真却嘉许地点点头,恢复了平和的口气,道:“昙静,你虽然急躁,却有明慧,只是要好好打磨心性,莫要为无明误了根器,倘能坚固道心,勇猛精进,日后必成大器。”
昙静合十称再拜,不再说话了。
这时江朔接口道:“是了,我曾见过几个东瀛人,也都懂得礼仪教化,并非野兽。”
独孤湘掩嘴道:“就是生得太矮,和大马猴成精也差不了多少。”
此言一出,有几名定力不足的僧尼也忍不住轻声嗤笑起来,看来他们也见过东瀛人。思讬转头瞪了他们一眼,众人立刻闭目合十,不敢嬉笑了。
江朔道:“我听说遣唐使往来中原也有很多次了,大师要去东瀛传道,虽然艰难,却也未必不可能,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坏事,为什么还要躲躲藏藏呢?”
鉴真闭目端坐并未说话,思讬叹了口气道:“这就说来还长了,还要从十一年前说起了……”
江朔心中咯噔一下,十一年前,不就是天宝元年么?这位鉴真大师东渡竟然和自己陪李白北上长安是同一年。
思讬道:“天宝元年,有日本留学僧荣睿、普照来到扬州大明寺,求师父东渡传正信,为东瀛信徒授戒。当时合寺众僧皆默然无应,唯有师父说’是为法事也,何惜身命‘,遂决意东渡传法。”
独孤湘皱眉道:“不就是传法受戒么?鉴真大师在扬州给这两个东瀛僧人受戒之后,让他们自己回东瀛去传法不就行了?”
她以为“传法”和“传功”也没什么两样,都是师父传弟子,弟子再传弟子不就完了,何必千里迢迢走一遭呢。
思讬道:“檀越有所不知,传法受戒没有这么简单,并非是个和尚就能受戒,要授具足戒,需要有十名清净僧秉法才算数满如法,即使是在佛法不兴的边地,可以曲开方便,至少也要五名清净僧秉法。哪怕两名东瀛人得师父传法,回到东瀛也因为人数不足,无法秉法。”
独孤湘撅嘴道:“这么麻烦呀,那叫东瀛多派点僧人来不就行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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