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道覆的脸上,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,他就这样坐在胡床之上,杵着金刚杵,一动不动,直到鲍嗣之冲到他面前十五步左右的距离,那呼啸的风声,如同锋利的刀,划过他的脸,把他的虬髯,长发连同白色的盔缨一起吹起时,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同情的光芒,看着鲍嗣之的眼睛,就象看着一个死人。
鲍嗣之微微一愣,突然,他的面前,地底之上,翻起了一整张木板,直奔着马头就来,而木板之上,遍是钢钉,就在他前方不到三步的位置立起,顿时,徐道覆的整个人,就消失不见了,只有那可怕的钢钉,在他的面前,不停地晃着。
鲍嗣之这一下,全身的汗毛都跟那钉板一样竖了起来,他原来一直想着会有陷马坑绊马索之类的东西,随时准备着勒马跳跃,可没想到,来的却是这玩意,饶是他身经百战,仍然是一下子慌了神,眼见避无可避,又是变生肘腋,变向,跳跃皆不可能,他双脚一点马鞍,整个身子冲天而起,就在他的脚底堪堪地越过那呼啸而来的钉板的一瞬间,就听到身后的马儿传来一阵悲嘶之声,伴随而来的,则是重重的利刃扎入皮肉,以及马儿撞上钉板的那一系列的声音,不用看,只从身后的这些响声,就会知道,那匹可怜的战马,全速撞上这样的一整块钉板,会有多惨。
可是鲍嗣之已经顾不得去管这些了,现在他的身体冲在空中,长枪抄在右手,他的目标只有一个,那就是坐在面前的徐道覆,这一下飞跃,应该可以一枪贯敌吧,他是这么想的。
可是鲍嗣之的血液,却在这一刻凝固了,因为他发现,徐道覆的身前,不知何时,多出了十个手持连弩的弩兵,三连发的步兵弩,全都指向了自己,而二十只冷芒闪闪的眸子里,尽是死意。
“啪”“啪”“嗒”“嗖”,弩机扣动的声音,连同弩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