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军中军,西侧方向。
檀祗面带微笑,策马立于阵前,在他的身后,是五百匹人马俱甲的重骑兵,而在骑兵的侧面百步左右,傅弘之横戟立马,五百名全身重装的步兵已经下马列阵,矛槊如林,指向前方,而弓箭手则在后面摆开了阵势,在他们两队步骑阵列的身后,一队队的步兵从烟尘之中走出,而指挥他们的,赫然正是朱超石。
在他们的三百步之外,是三千名举着盾牌,拿着大刀的岭南峒蛮,杀千摩抄着一把长柄大镰刀,立于阵后,但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与狂妄之气,而原本他们进攻的帅台方向,只剩下了遍地的天师道军队的尸体,帅台之下,晋军的甲士环立,所有人都大声呼喝:“北府必胜,北府必胜!”
一抹阳光从云层之中露出了脸,把万丈金芒撒到了大地之上,帅台之上,刘道规终于缓缓地从他坐了一整夜的胡床之上站了起来,他仰望天空,喃喃道:“天亮了。”
天师道的军阵之中,恐慌之情如同病毒一样地在散布,尽管把最后的预备队,也就是五千岭南侗蛮,分成了两个方向列阵,转入防御,而一万多打了一整夜的天师道军队则回撤到出发的阵地,下令休整,但没人有心思真的就地休整,在他们的眼中,那从天而降的数千晋军的步骑,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与想象之外,更可怕的是,这支军队就是这样出现在他们的侧翼,静静地列阵,一动不动,似乎是在坐视他们继续的进攻呢。
徐道覆的脸上已经是密布了汗水,站在一处小丘之上,而黑袍则仍然是一身小兵的装备,看着象是徐道覆的传令兵,二人默然并立,久久,徐道覆才喃喃自语道:“完了,一切都完了。后军那里,一个逃回来的也没有,南风应该是折了,而你的松风道人,也肯定是没命了。”
黑袍咬了咬牙:“不可能,这绝对不可能,刘道规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援军?马头方向,我早已经留了眼线,他们绝不是从马头那里过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