庾悦呆若木鸡,半晌之后,才长叹一声:“想不到,我高高在上了这么久,连这些事情也不知道,以往只是听闻这些家丁们狗仗人势,在外作威作福,却不知道,竟然到了如此的程度啊。”
陶渊明勾了勾嘴角:“我说庾公啊,这些可是活生生的教训,以后你可要吸取,越是这些下层人上来的,在下面受尽了怨气,一朝得势的小人上位,就会变本加厉,这和我们这些士人出身,懂得礼法可不一样,礼法是什么?说白了不就是规矩吗?就是要天下人各安天命,各守本分,不要做超过自己地位的事,那种一朝升迁的人,知道自己的权势地位不会长久,不能传承,那就会在自己手中有权势时,变本加厉地去搜刮,欺负下等人,最后吃苦倒楣的,还是百姓啊。”
庾悦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这些祖训家法,以前我听的也不是太明白,今天和陶公这样一席话,我一下子全明白了啊。唉,这些小人得志,鸡犬升天,欺上凌下,真是个很可怕的事啊。以后我得让自己的子侄来掌控军队,只有这样,才靠得住。”
陶渊明摇了摇头:“庾悦差矣,且不说庾家子侄是不是真的就对你这样忠心,不是你的亲儿子,而是旁系的侄子甚至是远亲,这些人难道就会对你忠诚了?谢家以前上演的那种谢琰与谢玄之争,导致家族分裂的教训,你不记得了吗?”
庾悦的头上再次开始冒汗,掏出手帕开始擦起汗珠子,说道:“这,这可如何是好,要是子侄都不管用,那我能信任谁?”
陶渊明平静地说道:“还有一点是庾公没考虑到的,就是这些子侄,甚至是孙辈,他们真的象你一样,愿意为了复兴庾家,去吃苦受累吗?不上前线,不进军队,大不了没有爵位,甚至以后可以请人代劳,自己家里遥领军功就是,何必拼死拼活冒生命危险呢?即使逼着他们从军入伍,难道他们就愿意和军士们同甘共苦,吃糠咽菜了吗?有些事情,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