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宝栓的脚边掉着一枚鸟蛋,脏兮兮的,碎掉了,破碎的蛋壳上带着泥污。
从外表上看,很难一眼看出来是什么鸟的蛋。
陈凌扒拉了两下碎裂的鸟蛋,蛋液早就流干了。
应该是昨天夜里下大雨,从树上掉下来的。
抬头再瞄两眼圆盘一样铺散开的巨大鸟窝,陈凌想到早晨飞进农庄的那一大群鹭鸟,点点头说道:“这个窝是白鹭的窝,没错。
不过,不是咱们这儿的白鹭。
这些家伙是从别的地方飞来的,跟青庄个头一样大。
能比咱们这儿的白鹭大一圈子。”
当地的白鹭确实是个头比较小。
而且独来独往不爱好集群。
就算每年秋天雁群和鹤群飞回来,也只是短暂跟随凑凑热闹。
然后继续独来独往。
除非是繁殖交配期,其他时候都是单独行动。
因此平时除了在后山的小河找点鱼虾,连果园的水渠都不大敢去,被狗群驱赶了几次,怕得不行。
“不是咱们这儿的?那就是说,是跟咱们村的仙鹤一块飞来的呗?”
陈宝栓听陈凌这么说,很快反应过来。
仰着脑袋看着那巨大的鸟巢:“这家伙,看来咱们这儿以后真就是风水宝地了,啥东西都往这边儿跑。
也不知道这东西跟咱们这儿的白鹭有啥不一样的。
肉吃起来好不好吃。”
这就是乡下人最朴实的判断方式。
首先看肉好不好吃。
再说好不好看的问题。
“再大的白鹭也是水鸟,肉的水腥味儿大,好吃不到哪儿去……”
陈凌呵呵一笑,这时王庆文也跟了过来,群狗在他身前跑着。
走过来就问咋回事。
知道情况后笑着说:“也不一定啊,牛背鹭的肉就不难吃。”
“哎,哥你这老师当的,牛背鹭可不能算是水鸟。”
陈凌立马打趣。
牛背鹭。
听名字就知道了。
一种站在牛背上的鹭鸟,比白鹭小,而且羽毛偏黄,本地人喜欢叫它们放牛郎。
这种鹭鸟常常跟随在牛的身后,或者站在牛背上。
啄食草地上被牛惊起的昆虫。
或是去吃牛背上的寄生虫。
也就是说牛背鹭主要就是吃虫子的。
不像其他鹭鸟一样是吃水里的鱼虾的,喜欢在水边。
这牛背鹭是不咋喜欢待在水边的。
就在比较干燥的地方找虫子。
所以说不是纯粹的水鸟。
它们的肉,自然也不会有多大的水腥味儿了。
但是这种鸟,能给牛除虫,算是好鸟了。
除非年景不好,人们一般不去祸害它。
“我是数学老师,哪能懂这个?”王庆文哈哈一笑。
“数学老师不是更厉害吗,俺是看见数学老师就害怕。”
陈宝栓一脸犯怵的样子,这话引得一群娃娃附和。
“怪不得俺见了庆文叔就有点不敢说话,原来庆文叔是数学老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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