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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林之地,下了马的鲜卑勇士,就如同失去了两条腿。
就算是人数相差不大,在这种环境下,也根本不可能是汉军的对手。
更何况现在汉军还有近万义从胡人在旁协助。
“误会,肯定是误会!我要见冯郎君!”
虽然日头已经开始偏西,但热气仍是滚烫。
只是如今的郁筑革建,全身上下都是颤抖,如同掉入了冰窟窿,手足冰冷。
“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,一定是的……”
郁筑革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神经质地重复着“误会”之类的话。
汉人的最终目的是要南下进入关中,这是肯定的。
但就算是两军联合,想要攻下桥山,犹觉得困难。
若是两军火拼,就算最后汉军赢了,他们也注定永远攻不下桥山。
“所以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!”
郁筑革建肯定地下了定论。
“来人!”
“大人?”
“去,派人去对面,就说我有事要见冯郎君!”
“啊?”
“快去!”
郁筑革建怒吼,他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。
两军交战,不斩来使。
最重要的是,眼前这种局面,汉军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,而自己这边,两万人马被挤压在几个山谷里。
这就是一个必死之局。
而唯一能阻止这场争斗的,只有冯郎君。
同时这也是郁筑革建目前所能选择的最优解。
所幸的是,汉军并没有直接冲杀过来,而且冯郎君很快同意接见了他。
“冯郎君,这是,这是为何?”
过来的路上,满腹的千言万语,郁筑革建最后只问出了这么一句。
此时的冯刺史,哪还有在山寨里的从容不迫?
但见他一脸的阴沉,阴沉里充满了暴躁:
“我他妈的怎么知道?我就是想上去看看,然后普贺于为了一件魏贼身上的铠甲,他对我拔刀!”
“对我拔刀出来,想要杀我你知道吗?”冯刺史挥舞着双手,愤怒地喊道,“就为了一件区区的铠甲!”
说着,他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扔着的一件铠甲,“就为了这件破铠甲!”
然后重重地坐到椅子上,喘着粗气:
“轲比能首领怎么说也是个人物,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废物儿子!”
郁筑革建脸皮一抽,他很想同意冯郎君这句话。
普贺于在他眼里,除了一身蛮力,确实一无是处。
但是他必须要先弄明白事情的具体过程。
看得出来,冯郎君对眼下发生的事情也很狂怒。
很明显,这个事情,同样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。
郁筑革建咽了咽一口口水,小心翼翼地问道:
“这……这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“没有误会。”冯刺史闭上眼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再睁开眼,最后摇了摇头:
“攻破魏贼的山寨后,义从军在打扫战场时,看到了这件铠甲。”
“然后普贺于的人想要抢过去,双方就发生了争执。普贺于想要偏袒他的人,我正好就是在这个时候上去的。”
“郁筑革建首领,攻破魏贼营寨,义从军也是死了人的。若是他们在战场上捡点东西都不行,以后你让我怎么领兵?”
冯刺史说到这里,脸上的恼怒之色再次泛起:
“偏偏普贺于觉得应当由他的人先挑,挑完后才轮到义从军。”
郁筑革建知道这是普贺于很有可能会干出来的事。
心里不由地骂了一句短视。
只是他为什么会对你拔刀,你还是没说啊!
“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公道话,他便觉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