梯子上的吴兵惊恐地叫着,如同蚂蚁一般,纷纷掉落。
蚁附攻城,蚁附攻城,指的便是如此。
士卒如同蚂蚁一般,依附在梯子上攀爬攻城。
不过这一次,吴军很明显是动了真格,并不像前几日那样,是试探进攻。
而且相对于城下密密麻麻不断冲上来的吴军,城头魏军,却是要少得多。
这并不是文钦不想安排城内的守军全部上城头,而是城头容不下太多的士卒。
因为城头守军,并不是得越多越好,而是有讲究的。
基本都是一步布置一人,十步左右再加数人,以作预备——那些举叉枪推轻梯的人,便是预备小队。
若是城头士卒太密,不但不利于活动,而且长短兵器亦不好展开,反而会误伤自己人。
只有哪一处城头出现不支,城脚待命的守军,才会被调上来支援。
随着越来越多的轻梯靠上来,举着叉枪的魏军士卒很明显已经推不过来了。
已经有吴军士卒爬到了离城头不足一丈的地方。
“砸!”
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大喝,但见石块、檑木如同雨点般,从城头砸下去。
“啊!”
随着凄厉的叫声响起,轻梯最上面的吴兵惨呼,被某块石头砸住,再也抓不稳梯子,翻身掉落下去。
更惨的是,有人在被砸中之后,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,却是没有直接掉下去。
而是顺着梯子翻滚而下,跟在他后面的倒霉鬼,嘎卡一下,脖子被压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。
两人一齐做了同命鬼。
经验丰富一点的,感觉到上面的人不对劲,早就把头靠紧梯子,整个人紧紧地附在梯子上,尽量避免被牵连。
城头守军的这一波操作,让吴军的攻势为之一顿。
还没等镇守城楼的文钦露出笑容,他就突然感觉到脚面一震,同时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:
“轰!”
原来推着吴军的冲车已经被推到城门前,吴军士卒推着巨大冲车开始冲撞城门。
虽然自知城门坚厚,非一般冲车所能冲开,但感受丰脚底传来隐隐的麻木,文钦仍是有些担心。
只见他大喝一声:
“下石磨!”
守在城门上方的魏军,齐齐呐喊,把早就准备好巨大的石磨推出,向着城门外的吴军狠狠砸去。
正在冲撞城门的吴军感觉上头有异,刚一抬头,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。
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,石磨便砸了下来。
来不及避让的吴军当场就被砸了个粉碎。
有的脑袋没了,只剩下身子。
有的上半身没了,只剩下腰以下位置。
但见红的,白的,溅满了冲车。
粘湖湖液体,还夹杂着不知明的大大小小的块状物体。
饶是粗大的原木,也被石磨砸出一个缺口,木屑给飞。
“拉!”
伸出脖子看到下边吴军惨状的伯卒,咧嘴一笑,又大声吩咐道。
“一,二,起!”
城头拉着粗大绳索的魏兵喊着口号,开始用力。
虽然用铁链代替粗绳索可能会更加结实,但同时也会增加重量,加大拉升的难度。
最重要的,是铁很重要,犯不着用这个地方。
与原木一样沾满了不明物体的石磨开始缓缓升起。
逃过一劫的吴兵看到石磨又被拉了上去,差点被吓破了胆,连忙四散而逃,不敢再推着冲车继续冲撞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