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军精骑总是冲出来救场。
吴军步卒根本没有能力趁机扩大战果。
反而是打得越久,吴军不善陆战的缺点暴露得越多。
到了后面,呈军即便是有兵利甲厚之利,但在魏军精骑的频频骚扰下,竟是再无进攻之力。
“陛下,我们撤吧!”
孙韶眼看着情况不对,苦苦地劝说孙权道:
“六安至寿春不过二百余里,陛下以身作饵,在这里拖住贼人,时日已然足够。”
“这两日,臣观贼子骑军是越打越多,十有八是王凌调动了后方的骑兵到来。”
“陛下诱敌之计,已然成功,不宜再拖下去,我们还是回到船上等待大都督的好消息……”
孙权却是不肯,拔剑举天,对着众将士大声道:
“大吴此次出征,乃是举国之力,若是不成,大吴再无北上之机。”
“吾已至花甲之年,只要此战能成,便是舍了性命又何妨?没有我,尚有太子,大吴何忧?”
周围的将士听了,皆是士气大振,齐声大呼。
陛下尚不惧死,吾等又何惧?
远远听到吴军阵营里隐隐传来“万胜”的叫声,王凌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:
“孙权不知死期将至!明日我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?”
次日,一个衣甲不整的吴将领着几个残兵狼狈不堪来到孙权的营寨门口,大声疾呼:
“陛下,紧急军情!”
在验过身份之后,吴将很快被带到孙权面前。
但见他脸上全是灰土,再加上泪涕齐流,更是显得有些惨不忍睹。
只听得他嘶声哭道:
“陛下,不好了,粮道周围,出现了大量的魏贼精骑,把臣此次护送过来的粮草都劫烧了!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莫说是孙权,就是孙韶亦忍不住地僭越惊叫出声:
“贼人怎么会……”
话未说完,他就顿时反应过来。
这些日子以来,陛下看似拖住了王凌。
但王凌也没有闲着,这是打算要把陛下堵在这里啊!
楼船与陛下扎营的地方,有三十多里路。
三十多里路,走得快一些,不过是大半日行军路程。
但吴军不善陆战的缺陷,让这三十里路成为了一个不可忽视的薄弱点。
毕竟汉国又不是冤大头,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帮陛下把禁军武装起来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而这些禁军,此时带全部护卫在陛下身边,自然不可能被派出去护送粮草。
看来魏贼精骑是特意绕了一个大圈,埋伏到陛下与楼船之间。
如今看来,面对突然杀过来的魏国精骑,从楼船方向护送粮草过来的将士,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反抗。
失去了这一批粮草,虽然不足以令军中立刻缺粮。
但却越发地引起了孙韶的忧虑。
“陛下,这两日来,臣发现贼之骑军,越来越多,看来王凌是已经把寿春兵力抽调过来了。”
“吾等前不能退敌,后有贼兵袭扰,此可谓前兵失据,臣叩请陛下,爱惜龙体,体恤将士!”
孙权所仗者,乃是自己手中的精兵。
但就是再怎么强兵悍将,也是要吃饭的。
损失了一批粮草,还不算是伤筋动骨。
但若是自己一直呆在这里,后方的粮道却没有办法保障,那与兵法上所说的死地又有何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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