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军就得先扛不住。
饶是如此,在汉军稳定了阵形之后,后军不断补充上来弓弩手。
箭雨一阵紧接一阵,不断地落入双方的阵中,不断有惨呼起响起。
两军隔河对射,魏军最先占据的地利,开始渐渐地被汉军更胜一筹的强弓劲弩所抵消。
郭循在汉军中潜伏数年,自然早就知道汉军弓弩之利。
只是知道归知道,终究没有真正面对过。
虽然心里早有准备,但是看着自己这边在先手的情况下,居然无法阻止汉军向护城河岸边聚集靠拢。
仍是让郭循脸色微微一变。
“太傅曾与吾提起,他与诸葛亮对峙武功水边上时,诸葛亮曾数次派人突破到东岸。”
长子守军的主将孙礼有些叹息:
“若非当时数降大雨,让贼子不能安然渡水,恐怕太傅亦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守住东岸。”
“而当时最让太傅头疼的,便是贼子的强弓硬弩,极为厉害,居然可以从西岸支援到渡到东岸的贼军。”
郭循闻言,心里不由地“咯噔”一下,低声问道:
“那孙将军觉得,长子能挡得住魏延么?”
孙礼笑笑:
“若是没有西贼援军,按郭先生所言,魏延所掌之军,不过三万。”
“强攻高都,伤亡只怕不少,再加上他又被太傅调动,在高都和长子之间回来奔跑,早已是师老兵疲。”
“就算贼军再精锐,只怕此时亦只不过强撑一口气。”
“如此一算,此时能跟随魏延到这里的贼军,能战者不会超过一万五千数。”
说着,孙礼看向那箭失交错不断的两军之间的上空,目光微微一凝,声音有些低沉:
“若是换成往日,魏延凭借工程营之威,再加上一万五千的精锐之师,未必不能威胁到长子。”
“只是可惜啊,如今这些精锐之师,却已经是疲惫之师,此时他想要攻下长子,无异作梦罢了。”
郭循这才松了一口气:
“听孙将军前头所言,我还道……”
说了一半,他又止住不语,脸上重新换上了笑容:
“上党之事,太傅谋算已久,等贼子援军到来,上党之事早已有定论。”
“魏延眼下之举,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。”
孙礼却是没有郭循这般乐观,他的神色,略有沉重:
“昔大魏精骑,纵横天下,贼子仰仗弓弩之利,方可堪堪与大魏一战。”
“如今贼子步骑皆锐,再加上弓弩,远战近战,已经是都强于大魏矣。”
“大魏若想要与贼军一战,非凭借险地不可;而若是想要与贼正面列阵而战,则非两三倍于贼军不可。”
孙礼指向对岸,说道:
“魏延敢以这些兵力来攻,正是因为有所仰仗。”
好歹是贼军中的勐将,魏延就算是怒极而来,自然也是有些许底气。
郭循听到这个话,沉默了下来。
他做细作这几年,亲身经历,亲眼所见,自然知道,孙礼所言,并非虚言。
两人之间,突然沉默了下来。
而两岸的对射,情况又有了变化。
汉军的楯车和大楯,已经推到了水边。
但听得汉军鼓声再变。
“快,快!快上去!”
后方的辅兵和民夫被不断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