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无籍则无地!”
“汉虽旧邦,其命维新!汉家天子怜天下百姓之苦,今施新政,丁税并入田赋,曰摊丁入亩。”“除有功于国,按律减免外,余者不论士吏庶民,皆按田亩上交赋税!”
“敢阻新政者,主谋者诛之,从犯者徙之!”
“敢瞒报田亩者,籍没!”
慷慨激昂的声音,变成了杀气腾腾。
犹如天雷滚滚,掠过长子城的上空,振聋发聩。
原本只是被迫前来迎接的百姓,还有那些藏在某个角落偷偷观察的庶民,皆是呆若木鸡。
至于站在石苞面前的那些乡老,更是惊得面无人色。
也不知是被石苞所说的话吓着了,还是因为石苞的声音太大被震蒙了。
“将军,将军!将军,此事事关重大,且将军又是初至长子,不了解长子的情况,不若……”
一个乡老反应最快,直接扑到石苞的脚下,抱住石苞的大腿,颤声劝道:
“不若先从长计议,从长计议,毕竟长子百姓才遭兵乱,人心不稳,当下之急,乃是安抚为上。”
比起茫然不知所以然的民众,这些乡老深知“摊丁入亩”这四个字,意味着什么。
更知道“不论士吏庶民,皆按田亩上交赋税”这句话,代表着什么。
毕竟上党紧邻着河东,河东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,他们最是清楚不过了。
这简直就是要毁了各大家族百年乃至数百年来的根基啊!
正所谓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更难。
此时此刻,石苞的话,已经不是触动这些人的灵魂了,而是要抽掉他们的魂魄啊。
也怪不得这位乡老,不顾一切地抱住石苞的大腿,冒死劝说。
此人开了头,剩下的人也一下子反应过来,纷纷匍匐在地,切声恳求道:
“将军,冯公说得有道理啊!”
“将军,民心不稳,何以称治?又何以推新政?”
“确实是操之过急了些。”
……
乡老们一齐恳求,为民请命,若是换成以往,那就是民意。
为官者,虽为父母官,但真要违背民意一意孤行,激起民愤,轻则丢官,重则丢命。
但偏偏石苞根本不吃这一套。
或者说,他身后的季汉中央朝廷,有着足够的底气,大汉封建主义铁拳也足够硬。
只见石苞脸上转为狞笑:
“冯公,我尊你一声冯公,是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。”
“但若你意欲裹胁民意而迫石某,那可就是打错了主意。”
上党冯氏,源于五百年前的华阳君冯亭。
也就是把上党献给赵国,最后引发了秦赵长平之战的韩国上党太守冯亭。
“两个月前,魏贼兵至长子,好像就是你们冯氏族中的人带路吧?”
“我听说,魏贼入城后,也是你们冯氏带头帮忙魏贼安抚百姓。”
“我更听说了,魏贼一进城,你们冯家,可是立马就送上了不少钱粮,以资贼人?”
石苞越说,脸上越是怒气显露,直接一脚踢开抱着他腿的冯太公,再一脚把酒壶踢个粉碎:
“王师到此,你们这个要从长计议,那个说民心不稳。”
“怎么?难道王师还比不得魏贼?”
石苞的突然暴怒,让一众乡老再次被吓住了。
冯太公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:
“将军,冤枉啊!我冯氏一族,扎根于上党,已数百年,枝叶繁多,彼此之间虽同姓,但却是各行其是。”
“将军,老朽这一脉,可是从来没有支持过魏贼啊!”
“哦?是吗?”石苞点点头,“既如此,那就烦请冯公自请一番?”
“自证?如何自证?”
“比如说,冯氏的哪一脉是支持魏贼的?家主是谁?族人居于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