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有机会……”
也不知是不是错觉,傅嘏听到最后这一句,只觉得太傅的语气里竟是有一丝掩饰不住无奈和叹息。
只是傅嘏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一点,但见他脸色一变,上前一步,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,急道:
“太傅,这洛阳,可不是一点点挑拨啊!”
“兰石莫急!”司马懿向下压了压手,“且听我说完。”
傅嘏只得强行按捺住有些焦虑的心情,倾听司马懿接下来的话。
“兰石啊,函谷关与陕地一失,洛阳西面,再无险可守,贼人可随时长驱直入,兵临城下。”
司马懿长长地叹息,“若是想要守住洛阳,唯一的希望,就是在贼人围城之前,打败他们。想要依城而守,那是万万不行的。”
洛阳城太大了,想要依城而守,需要太多的兵力。
而真要让大军都守在城里,人吃马嚼,粮草、饮水、柴薪等等都是极大的负担。
而且城池太大,指挥就容易顾此失彼,各营部互相之间,难以呼应。
任何一角被破,救援不及,失守势在必然。
更别说对方还有石砲这等攻城利器。
但不能依城而守,那就只能像守长安那样,在城外多设坞堡营寨,层层设防。
可是如此一来,就得与西贼打野战。
屡次三番与西贼交手的司马太傅,每每想起贼人的狡诈凶悍,心理阴影都快有洛阳城辣么大了……
“贼军极为锋锐,与之战于野外,殊无把握,难啊!”
不敢野战,又不能守城,可不就难上加难么?
听完太傅的解释,傅嘏知道所言非虚,也不由地跟着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:
“如之奈何?”
司马懿强打起精神,说道:
“故而依吾看来,洛阳难守,强行守之,弊大于利,还不如拿来做挑拨贼寇关系的诱饵。”
就连太傅都觉得贼人势大而不能制,傅嘏的心情,也变得有些郁郁起来:
“却不知太傅打算怎么做?”
司马懿沉默了一下,这才有些无奈地一笑,说道:
“什么也不做。”
傅嘏一怔:“什么也不做?”
“对,什么也不做,既然什么都做不了,还不如什么也不做。”
司马懿似是早就想过这个问题,仅是平静地回了一句。
傅嘏听到司马懿的话,吃了一惊,继而又觉得怅然。
太傅所言,虽然有些让人难以接受,但却是残酷的事实。
司马懿看向傅嘏,问道:
“兰石以为,孙权对洛阳会有什么看法?或者说,会有什么举动?”
傅嘏略一沉吟,回答道:
“洛阳在西贼兵锋之下,却与吴寇有千隔万阻之远,孙权就算再怎么不愿意,恐怕也是难以阻止西贼继续向东。”
司马懿截口道:
“就算再难阻,亦得阻,我相信孙权绝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西贼拿下洛阳。”
傅嘏点头,表示赞同:“没错,所以依嘏看来,孙权要么会以贼寇盟约为借口,劝说西贼不要继续东进,攻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