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显贵,其子尚公主,算得上是魏国的外戚。
也正因为如此,毕轨任并州刺史,掌握实权后,极是骄纵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还能勉强维持梁习定下的制度。
只是没过两年,他就露出了本性。
先是不断压迫境内胡人,掠夺其牛羊。
然后又时不时挑起边境之争,杀胡人以领功。
近年来毕轨的这些所作所为,惹得并州胡人小乱不断,甚至境外胡人亦趁机数次侵扰边境。
就连代表着并州胡人最大势力的步度根亦对毕轨颇有怨意。
只是步度根寄人篱下,又与轲比能交恶,进退无门,只得忍气吞声。
而他的这种态度,又反过来助长了毕轨的骄纵。
正是在这种情况下,毕轨得到了王雄的来信,待他览毕,大喜过望,连忙让人召来步度根:
“吾素知你与那轲比能有仇,无一日不欲诛之也。然汝侄泄归泥,其父被轲比能所害,不思复仇,反听命于轲比能,此可谓禽兽耶?”
步度根闻言,面有羞惭之色,同时又不胜悲凉地说道:
“吾侄为轲比能所迫,若是不从之,怕是亦要像吾兄一般,要被其所害。”
“且轲比能势大,得草原众人所重,吾等能保全其身,已是侥幸,又安敢轻言复仇?”
毕轨道:
“不然。即便仇人势大,天地之大,又何愁无容身之处?岂可认贼为主?”
“且尚有你这位叔父在外,你叔侄二人何不并力讨仇人,以报父兄之仇?”
步度根何尝没有想过这个?
只是他自己都是寄人篱下,仰人鼻息,这才换来不被轲比能吞并。
又哪来的本事给泄归泥提供庇护?
只听得他说道:
“只是怕吾侄无安身之处耳。”
当然,除非是像西部鲜卑的部族那样,向西边迁移,寻找新的草场。
只是这样的话,不说能不能找到新的安身之处,单单是路上要死多少族人,就是个大问题。
更别说离开这里以后,以后如何报仇?
不到迫不得已,谁愿意离开熟悉的草场,历尽艰辛去寻找那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新草场?
“此事无忧耳!”毕轨就等着步度根这句呢,只听得说道,“以前吾不知汝尚有一侄在轲比能处。”
“如今知矣,又岂会坐视不理?你只管派人与他说,吾这里自会安排。”
步度根没想到毕轨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,当下大是意外。
想起以前自己对毕轨多有怨言,心下更是有些羞愧,匍匐下去:
“草原虽广,亦不及使君大人心胸也!”
毕轨捋须一笑,扶起步度根:
“汝为大魏守边,久有功劳,吾又岂会不知耶?到时你与泄归泥并力讨轲比能,也算是为大魏出力。”
“小人岂敢不尽心乎?”
步度根回到自己族中后,立刻秘密派人去寻泄归泥:
“汝父为比能所杀,不念报仇,反属怨家。今虽厚待汝,是欲杀汝计也。不如还我,我与汝是骨肉至亲,岂与仇等?”
泄归泥得闻这话,当场大哭出来:
“吾虽不得不听命仇雠,但心中无一日不恨也!今得叔父所唤,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