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慕看了一眼箱子里的蓖麻子,眼中露出好奇之色。
不过她能很好地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,不像关将军那样打算以身试毒,很快应了下来。
又特意提醒了一下阿梅与李慕,让她们千万注意蓖麻的毒性。
然后这才对着花鬘一呶嘴:“下一个是什么?”
虽然对冯鬼王的为人有些耿耿于怀,但花少主对此人的见识和手段,她是真的不得不服气。
这草麻,盘越国确实是用来织成麻布。
虽说比起大汉的麻丝,要粗糙很多,但胜在不挑地,不用人操心,扔在野地就能生长。
不像大汉种麻,还要农人在田间服侍。
虽说这些年来,南中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一些。
但南中少有平地的情况是没办法改变的,种粮不易,更别说种麻织布。
就算是各家的种植园中,夏日里光着膀子下地干活的百姓,比比皆是。
冬日里,一家人经常同穿一件衣服的事情也不少见。
若是冯鬼王当真有办法在南中推广开来,让衣不蔽体的南中百姓都穿上衣服,那就真是一件大功德了。
花鬘心情有些复杂地打开第二个箱子,捧出一条一尺来长的白布。
她还没来得及说话,冯刺史就冲到箱子面前,一把推开她,从里头掏出一把白绒绒的东西。
他瞪大了眼,几乎就要把这东西塞到眼里。
然后在所有人惊骇得目光中,用鼻子闻了闻,甚至还把嘴巴凑过去,咬了一点下来,细细品尝
“冯君侯,这个,这个不能吃”
花鬘结结巴巴地提醒道。
关姬听了花鬘的话,脸色大变,一个箭步冲上去,一巴掌打掉冯刺史手上的东西。
再一手掰住冯刺史的下巴,一手往他嘴里死命掏。
同时紧张得声音都变了,手指在冯永嘴里划来划去:
“东西呢?东西呢?你吃下去了?”
冯刺史直翻白眼:“啊啊,唔,唔”
“别乱动,快,快吐出来!”
冯刺史死命地掰开关将军的手,让自己的脑袋恢复了自由,然后“呸呸呸”几声,怒视这个突然发疯的婆娘:
“你干嘛?”
“这东西不能吃,你在干嘛?”关姬焦急地看着冯永,“有没有感觉不适?”
“能不能吃我不知道?”冯刺史伸手从嘴里扯出几根白丝,又吐了几口口水。
没错,虽然与后世的棉花有点差别,但这颜色,这触觉,这感觉,是棉花没错了。
“这东西不能吃,但是没毒。”
“没毒?”
“当然没毒。”
关姬看向花鬘。
花鬘点点头:“确实没毒。”
关大将军这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,顿时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这是棉花?”
“是白叠子。”
“也叫棉花。”
“没听说过。”
“现在你听说了,就叫棉花。”
冯刺史一手捞起箱子里的棉花,呵呵傻笑。
有了毛料,有了棉花,有了甘油,老子冬日里还怕个卵?
小冰河?
小冰河又咋啦?
冬日里不能向北越过长城,难道还不能向东?
驻军居延泽,驻军都野泽,驻军河套,复大汉九原,定襄,一切莫得问题!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