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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?曹叡不禁又叹了一口气。
从蜀国流传入大魏的八牛犁确实是好东西?最是适合屯田。
豫州汝南,扬州寿春,本就是肥沃之地,武皇帝又留下了屯田的底子。
用上八牛犁之后,不但可以多开荒地,而且还可以少用屯民,当真是好东西。
只是想起此物乃是冯永所制,曹叡胸口又如同是压了一块巨石。
“为何吾大魏没有此等人才?”
虽然平日里都是冯贼冯贼的乱骂,但在心底,曹叡不止一次地想过,若是冯永能弃贼从魏,那当多好?
可谓是恨之深,思之切。
曹叡也不知自己此时是什么心理,不过当他看完满宠的奏章后,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奏章上面详细叙说了这次战况,同时还附了一个建议:
合肥城南临江湖,北远寿春,贼攻围之,得据水为势;官兵救之,当先破贼大辈,然后围乃得解。
贼往甚易,而兵往救之甚难,宜移城内之兵,其西三十里,有奇险可依,更立城以固守。
若建新城毕,则可与庐江为应,此为引贼平地而掎其归路,于计为便。
满宠以此次魏吴相争为例,极言合肥城在巢湖边上,正好让吴人可以发挥出舟船之利。
不若在远离巢湖的地方建新城,若是吴人欲北上,则必须舍船上岸。
吴人本不善陆战,而在陆上又正好可以发挥大魏精骑之利,此消彼涨,不但合肥易守,而且还有机会大破吴虏。
同时把合肥城往西移,还可以与庐江互为掎角,不管是吴虏犯合肥,还是攻庐江,两地之间都容易相互策应。
曹叡览毕,觉得满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。
只是从东到西,合肥、襄阳、祁山此三者,一直以来就是阻挡贼人来犯的屏障。
祁山之失,已经让大魏先失陇右,后失凉州,如今连关中都在其威胁之下。
若是往西退三十里建合肥新城,万一有个什么意外,到时吴蜀东西夹击,则大魏危矣!
故思来想去,曹叡心里无法下决定,便召集重臣相商。
护军将军蒋济得知满宠之意,第一个站出来反对:
“吴虏北犯才刚退去,满宠就要把合肥拱手相让,此既是向天下示弱,更像是望贼人烽火毁城而走,此可谓贼未攻而自败。”
“此举只会助长贼人北犯之心,贼人劫掠之举只会更有加无己。”
蒋济乃是三朝老臣,又善审兵事。
曹叡闻之,心里的天平便倾向于一动不如一静,于是下诏,只言须得紧守合肥,不得移城。
满宠得到诏令,没有放弃,重新上表说道:
“孙子言:‘兵者,诡道也,故能而示之不能,骄之以利,示之以慑,’此为形实不必相应也。”
“又曰:‘善动敌者形之。’今贼未至而移城却内,所谓形而诱之也。引贼远水,择利而动,举得于外,而福生于内矣!”
只言示弱于贼,引贼人来攻,避敌长而扬己长,正是兵法之要。
曹叡年纪虽轻,却也知道满宠所言的魏吴各有所长是有道理的。
而这一次,尚书赵咨赞同满宠的说法。
同时上书道:
“若是陛下担心新城未成而吴虏又来,大可不必担心。陆逊才刚被满宠逼退,短时间内不会再北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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