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好与吴人为敌的准备。”
傅佥挺了挺胸膛,罗宪则是涨红了脸:“先生,宪知错了。”
“吾等为人行事,重信,重义,这是没错的。但不可把一国拟成一人,食肉者若是有此见,则国之灾难。”
说两人为“肉食者”,是因为他们也参加了考课,正式进入仕途。
毕竟身为冯刺史的弟子,不参加冯刺史主持的考课,却另寻他路进入仕途,则未免让人心生疑虑。
反之,若是冯刺史的弟子都是经过考课进入仕途,那就说明考课以后只会越来越受重视。
冯刺史再一次敲了敲桌子:
“所以话又说回来了,吴人有大江天险,舟师又是天下第一,平灭魏贼之后,大汉精骑再强,能跃过大江否?”
“吾让你们趁着这个机会去吴国学操船之术,乃是为了以后平定天下。若是你们不好好学,还谈什么天下清晏?”
不用冯刺史说得这么明白,两人就已经回过味来了。
这一次,连傅佥都有些羞愧:
“先生,我们错了。”
罗宪连忙跟着表决心,做保证:
“先生请放心,我们到吴地后,一定会努力学好那操船之术。”
冯刺史这才满意地笑了,起身走到他们跟前,摸了摸两个人的脑袋:
“这才是我的好学生,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,天下久乱,贼人蜂起,不用怕没有仗打,就怕没本事领军。”
“如今大汉不缺骑军步军,就缺水军,若是你们学好了,以后这水军将军,难道还会有人抢得过你们?”
冯郎君特技“巧言令色”虽久不见于江湖,但如今一经用出来,效果直接就是拉满。
两位弟子被自家先生教育,心情简直就是飘于海浪之上,时上半空,时下谷底。
方才还是羞愧呢,现在突然又变成了又惊又喜。
他们实是没想到先生这般安排,竟是为了自己两人的将来打算。
自己却是没能了解先生的一番苦心,一念至此,又惊又喜中,又再次有些羞也愧也!
五味杂陈之下,两人皆是有些哽咽:“先生”
“行了,去吧,好好准备,一开春就要动身去吴国了。”
“是。”
满足了教育感的冯刺史一开房门,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双腿下意识就是一软。
哪知张小娘子仅是路过,瞟了这边一眼,便转身去了秘书处。
冯刺史虽是白日里逃过一劫,但黑夜终会来临
“四娘,我真是一滴也没有了”
“四娘,你何必这般着急?这孩子也不是说能要就要的”
“四娘”
黑暗里,只闻得张小娘子一声叹息:
“今日我问了你的那两个弟子,觉得有一句话很有道理。”
“什么话?”
“不谋万世者,不足谋一时;不谋全局者,不足谋一域,此诚至理之言哉。妾谋这一时,实乃为谋与阿郎相伴一世啊”
这确实是我输了。
冯刺史躺平在榻上,喃喃道:“你知不知,其实有一句话,也是至理之言?”
“什么?”
“莫装逼,装逼遭雷霹!”
“雷霹你是应该的,但你在被霹死之前,得先给我一个孩子!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