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之上策,莫过于领五万人马,直破陇关,到时非但陇右可下,就是凉州亦唾手可得!不世之功,非将军而何?”
秦朗听了,怦然心动。
只是他想了一下,终究是摇了摇头:
“陇关若是轻易能下,当年张将军张郃就不会有街亭之败。”
当年秦朗临危受命,与王双同守汧县数年,防备蜀虏从陇关而下,他又岂会不知道陇关这一带的情况?
莫说陇关的守军,乃是冯贼亲自带出来的悍贼,就是陇关附近几个山路小道,亦皆筑有烽燧。
不管是大军正面攻下陇关,还是偏师偷绕山道,都是难啊!
听闻秦朗说了陇关的情况,原本正有意领军偷越陇山的邓艾,满腔的热血登时就凉了一半。
他想了想,终是不气馁,继续说道:
“既如此,那末将尚有一中计。”
“邓将军请道来。”
“秦将军且看,这是萧关,这是安定郡,而邓芝所率的陇右贼军,正处于安定最东处,与萧关相隔甚远。”
“若是我等能从回中道”
邓艾的话还没说完,秦朗就大惊失色:
“此非当年曹大司马与冯贼相战于萧关的故事?”
此次秦朗主动来到汧县,实是硬着几分头皮的。
毕竟萧关一战,对他而言,当真是如同恶梦。
当听到冯贼不在陇右,而在桥山时,他心里其实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又有些庆幸。
如今听到邓艾又建议走曹真走过的路,他下意识地就是一阵心悸。
邓艾没想到秦朗一听到走回中道,反应就这么大。
再看到秦朗脸上的神色,心里就是一阵纳闷:
就算萧关一战,冯贼两万败曹大司马的十万大军,也不至于让人这般闻之而色变吧?
怎么郭将军如此,秦将军亦如此?
所以冯贼当年究竟是干了个啥?
邓艾的念头还在打转,秦朗已经断然拒绝了他的建议:
“汧县乃关中西边门户,万不可有失,更何况萧关乃是重关,贼人岂会无备?若是萧关不下,汧县却被贼人趁虚而入,如何是好?”
秦朗除了对回中道有些忌讳之外,其实也是怀了与司马懿一样的心思:
葛贼欲渡水而不得,冯贼欲翻山而不能,只要拖下去,他们除了退兵,别无他途。
至于安定的贼军,不足为惧。
此可谓十全无虞,何须冒险?
若是轻易冒时,万一败了,关中沦为不可收拾的局面,谁能担得起责任?
邓艾一听秦朗再次拒绝了自己的建议,不禁有些气急:
“将军拥重兵,却坐看贼人猖獗,失败敌之机,此恐非为将之道啊!”
秦朗也不生气,他自是知道邓艾说得有些道理。
蜀虏大军主力已明,自己若是仍坐守汧县不动,未免有些胆怯。
但汧县又是重地,万不可失,自己不可能轻离。
他看向邓艾,温声道:
“邓将军莫急,我只说了要防备汧县被贼人趁虚而入,并没有说未必不能按邓将军的建议一试。”
邓艾为人高傲,脾气本来不太好,方才口出恶言,已是有些后悔,此时看到秦朗竟是不计较,心头就是一阵惭愧:
“秦将军此言何意?”
“吾要镇守汧县,自是不可轻离,但正如邓将军所言,此时陇右极有可能是兵力空虚,此时汧县倒是用不上这么多兵力。”
秦朗说到这里,故作沉吟,“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