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场了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看了一眼不远处。
但见关将军正骑着战马,驻立岸边,挺立如石刻的雕像。
身后的战旗,迎着河面吹来的大风,呼呼作响。
从蒲坂津传来的消息看,魏贼的主力,仍是守在蒲坂津。
对岸似乎是看透了君侯的声东击西之计。
但实际上,君侯前往风陵渡是佯动没错,但蒲坂津声势浩大的攻势同样是佯攻。
关将军早就悄悄地潜回临汾,接管了君侯带过来的援军。
然后看准了时机,领着休整完毕的大军顺着汾水南下,直达龙门渡口。
秋雨看起来是增加了渡河的难度,但同样是麻痹了对岸的守军。
再加上这场大雾,为渡河创造了难得的机会。
关将军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,当机立断,立刻强渡大河。
魏国只顾着防守的弱点,此时终于暴露出致命的缺陷。
就是不算风陵渡,只计算蒲坂津和龙门渡之间的距离,也有三百里来里。
鲜于辅一人对上关将军和冯君侯的分击和合作,再加上刘浑、赵广等人的配合,能守得住那才叫奇迹,守不住才是正常。
“探水斥候,先行入水!”
十数名水性上佳的将士,呼啦啦越过泥滩,扑入茫茫黄水。
他们散布在一里宽的河面上,出没在滚滚泥浪之间,
渐渐的,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雾里,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就在岸边的人踮脚伸脖,焦急地等待消息时,河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哨声。
“两长两短,水比以往湍急,但可渡。”
“渡河!”
早就在岸边守候的汉军将士,得到军令后,开始牵着战马进入大河,马背上的羊皮气囊立刻漂浮起来,帮助战马向着对岸游去。
而步卒则是纷纷踏上木筏中,开始向着对面划去。
杨千万前后,各有一个亲卫,不止是他们,其他人也是一样,三人形成一个泅渡小组。
三十个小组并排前进,河面开始热闹起来,不断传来萧萧马鸣与呼喝之声,听得岸边人心惊肉跳。
看着第一排已经拉开一段距离,关将军立刻下令:
“第二列!”
“哗!”
第二批战马开始进入河中。
利用羊皮渡河本就是河西地区的渡河方式,再加上冯君侯谋而后动,这些进入水中的战马和将士,这些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。
只要按以前的训练来,基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。
守在西岸的魏军,听到河面突然响起了哨声,不禁有些警惕地看向河面。
只是河面仍是一片朦胧,根本看不清有什么东西。
同伴打了一个呵欠,有些含糊地问道:
“怎么了?”
“你有没有听到河面有什么东西在响?”
同伴“嗤”地一声笑,“你这是值夜值迷糊了?河水不都天天在响吗?”
说着,他又咕哝了一句:“接班的人怎么还不来?快要困死了……”
“马叫声?”
“嗯?”
“是马叫声!”
河面的大雾中,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,水浪中,还有马头沉浮其中……
马叫声,正是它们发出来的。
“敌袭!”
凄厉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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