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上党北边的太原郡风声鹤唳,就连远在草桥关的冯某人都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的时候。
已经在高都城整军完毕的魏延,看着扼守着太行陉最要害之处的天井关,有些忍不住地蠢蠢欲动。
他有些想要试一试司马师,究竟是不是个只会仗着司马懿荫庇的纨绔子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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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不服冯某人,但魏延还是得承认,在侦测贼人消息这方面,冯某人还是有一套的。
司马懿据洛阳,与许昌并立,名为魏臣,实则有自立之权,已是大汉朝堂人尽皆知的事情。
故而在魏延看来,司马师能独领一军,驻于天井关,一个最重要的原因,就是因为他是司马懿的儿子。
正如早年夏侯楙镇守长安相类。
那个时候的魏延,看不起夏侯楙,认为只要兵临长安城下,就能一鼓破之。
此时攻下高都城的魏延,意得志满,自然也就存了想要试一试司马师的心思。
再加上司马师除了高都城破的时候,曾频繁派出斥侯前来查探以外,后面就一直没有任何动静。
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容地重新在高都城做好了防备。
司马师的举动,让魏延有些按捺不住——万一司马师当真是个纨绔子弟,那么天井关,岂不是唾手可得?
不过幸好,太原那边的紧急来信,让魏延稍稍顾虑了一下。
邓芝得到消息,传言有人在得知绝大部分上党守军被抽走以后,想要举兵作乱。
这个消息,还是出自上党大族的李憙传出来的。
魏延自知为同僚所恶,亦不被士人所喜,所以对地方的消息,自然没有邓芝以及李憙这种地头蛇灵通。
这也是他信重郭循的最重要原因之一。
因为郭循是极少人愿意与他亲近,甚至愿意为他效力的世家子。
这个还要多亏了某个姓冯的成全。
所以就算魏延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上党有事,也不得谨慎行事,派出人马,前去上党,询问郭循,再做决定。
这也让高都城与天井关,在这几日里,陷入了有些古怪的平静。
只是这种平静,却不是魏延想要的。
站在最高处,眺望南边,虽然有群山阻隔,但魏延知道,天井关就在南边的不远处,等着自己。
就在他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,但见魏昌脸色仓惶无比地从跑过来:
“大人,不好了!”
连平日里在军中要喊“君侯”或者“将军”规矩都忘记了。
气头不顺的魏延,听到这个话,顿时就是大为恼怒,喝斥了一声:“什么事如此惊慌?!”
魏昌顿住步子,张了张嘴,正欲说话,但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,又如箭穿雁嘴,钩搭鱼腮。
但见他嗫嚅了好一会,竟是一个字说不出话来。
魏延看到他这副模样,气不打一处来,挥一挥手,让左右都退下,这才再次喝问:
“快说,出了何事?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看吾怎么收拾你!”
“大人,”魏昌咽了一口口水,此时脸上已经是毫无血色,“上党有人来报,说,说壶关丢了……”
“什么?”魏延闻言,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什么,不可置信地看向魏昌,“你说什么,再说一遍!”
魏昌又咽了一口口水,却仍是止不住声音里的颤抖:
“大人派回去的人,带着几个人回来了,说是才走到长子那边,就有魏贼大军从壶关向着长子过来了。”
“而且长子城内,还有从壶关逃过来的士吏……”
魏昌话未说完,魏延就厉声喝道:
“够了!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”
呼哧呼哧!
魏延死死地盯着魏昌,气喘如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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