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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不得不被逼得称病归隐,杜预作为杜恕的儿子,自然是受到了牵连,难有出头之日。
随着杜恕的归隐,代表着京兆杜氏被迫从曹魏政治中心退出。
谁料到屋漏偏逢连夜雨,偏偏又遇到死对头司马懿镇守关中,日子就更是难熬。
王师光复关中,对于杜氏来说,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。
至于朝廷新政,那就更是天降大喜。
所以杜预听到冯都护让自己喊山长,立刻纳头便拜,非常合理,十分真诚,毫无做作之态。
“坐,坐,迟早的事,不用这般样子。”
冯都护伸出手,向下压了压,示意杜预坐下。
杜预又行了一礼,这才正襟危坐。
“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何事?”
“学生不知。”
“我曾听季彦盛赞过元凯,说你的才能,远胜过他。”
杜预一听,连忙面露谦虚之色:
“这是季彦抬举学生了,学生何德何能,敢说胜过河东后进领袖?”
冯都护摆摆手:
“不须自谦,季彦是我的弟子,我知道他的性子,能让他说出这番评价的,肯定不会是平凡之辈。”
说着,冯都护看向杜预,“更何况,除季彦,我还从蒋太守那里听到了你的名字。”
人情嘛,要落到实处才算数。
以冯都护的地位,不需要冒领别人的人情。
所以他要让杜预明白,现在他能坐在这里,是因为谁。
“从蒋太守介绍中,我知伱对眼下的战局别有一番见解。”
冯都护站起来,拿起长鞭,点了点挂在帐壁上地图:
“军中不少将领,都以为吾领军至此,迟早会挥师北上,收复长子。”
杜预见此,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冯都护转过身,看向杜预:
“唯有你,认为北上不若南下,对否?”
“不敢瞒山长,学生确实曾说过这个话。”
冯都护点点头,问道:
“南下攻取高都城,然后呢?你对后面可有想法?”
杜预眼睛一亮,身形微动,下意识地就想走上前,但又立刻反应过来,连忙又重新站定。
看到他这副模样,冯都护招招手:
“看来你是真有想法?过来与我细说。”
杜预得令,这才上前,深吸了一口气,这才鼓起勇气,伸出手指,点了点高都的位置:
“山长,从石中郎将传过来的消息看,高平关一战,司马师兵败,遁走高都。”
“司马师非中郎将之敌,那就更非山长之敌。若是山长领雄师从高平关南下直取高都,必能一鼓而下。”
“到时司马师连遭两败,军心动摇,到时恐欲守天井关而不得也!”
“山长可挟大胜之势而取天井关,则太行陉尽在山长股掌之中。”
“到时山长令一将守好高平关,以防长子贼军。再令一将从河东攻轵关,而山长自领大军,自太行陉伐河内。”
“只要山长领军进入河内,轵关的贼军就会呈背腹受敌之势。”
“贼子若不想全军覆没,就只能让出轵关,退守河南。如此,河内可定是也!”
冯都护听到这里,眼睛大亮,不由地用长鞭一敲手心,赞叹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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