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又羞又愧又忿又气:
“冯贼,欺人太甚!”
然后他只觉得喉咙一甜,“哇”地一声,吐出一口血,翻身一倒,气急攻心,昏迷了过去。
就在蒋济陷入了昏迷时,仍呆在高都城的司马师,暂时还未接到洛阳危急的消息。
此时刚割完肉瘤的他,以白布包住左眼,有些类似独眼海盗的打扮。
跟在他身边的牛金,颇是担忧的他身体,曾不止一次的劝说他回洛阳休养。
司马师自然是不肯。
于是牛金又劝道:
“中监军身体有恙,若不欲回洛阳,亦可退守天井关。”
司马师却是指着北边,叹息道:
“牛将军,我又何尝不想退兵,但贼子前些日子有大军往北而去,十有八九是要去攻打上党。”
“上党危急,吾坐拥兵力,如果在这个时候不战自退,坐看贼子击友军而不顾,日后吾将如何在军中立足?”
司马师不是愚蠢之辈,他深知这一次大人让自己独领一军,是为了什么。
本来事情进行得很是顺利。
魏延在西贼军中声望极隆,自己又是初次领军,不敢奢望能正面打败此人,但大人已是为自己铺好了路。
只要魏延最后兵败,自己自然也能在此事上沾些功劳。
可是偏偏最后还是出了纰漏。
高平关一战,自己的狼狈模样,被所有将士看在眼里,已是失了不少威信。
若是此时再不战而退,自己这辈子,恐怕是再难有领军的机会,更别说被大人赋予重任。
所以司马师知道,就算他无法越过高平关去支援长子,也要做出随时再次攻打高平关的样子。
至少在表面上,要尽量拖延住高平关的贼军,让他们不敢无所顾忌地出关北上。
这不是他不想退兵,而是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退兵。
或者说,还没有机会退兵,好歹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吧?
对于司马懿的计划,司马师当然是知道的。
而且上党那边,也已通过河内,向自己送来了最新消息。
司马师在等,等上党的守军退回河内的消息传来,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退兵了。
牛金看劝不动司马师,只能跟着无奈叹息:
“中监军,那我们今天还要去试探吗?”
司马师笑道:
“为何不去?贼子不敢出关迎战,正是涨吾军中士气的时候,正好可以一洗前败之辱。”
在得知高平关内的西贼大军已前往北边的消息之后,司马师不敢怠慢,他派出一支人马,作出一副要再次攻打高平关的姿态。
谁料到现在高平关内的守将,一心只顾守关,保住北边贼军的后路,根本没想着出关交战。
司马师第一次试探无果之后,又数次派出人马前去。
甚至最近两次是直接在关下挑衅,就算是自己这边的军士在关下大声辱骂,关城内的西贼,就像是聋了一般,根本理也不理。
经过这些日子的试探,司马师就算是再没有经验,他也能看出来了:
西贼这是铁了心要强渡丹水,攻下长子啊!
想来大军主力肯定是都在北边,关城内十有八九是只留下了堪堪守关的贼军。
估计高平关内西贼守将知道自己兵少,这才闭关避战。
可是就算是猜出了对方的虚实,但面对龟缩在关内的贼兵,司马师亦是没有太好的办法。
毕竟他既不敢举军攻城,也不敢绕过高平关北上。
因为举军攻城的时候,先不说能不能攻下,万一北边的贼军主力突然回转,那可就是进退两难了。
而绕过高平关北上支援的话……到时候被贼子从高平关断了后路,那可就真是如雀投罗了,成为第二个赵括了。
遇到这种龟缩战术,司马师亦是有些束手无奈,他所能做的,也就是日日派人到关下叫骂挑衅,看看能不能把贼军从关内吸引出来。
听到司马师的解释,牛金想想也是。
前番兵败,折了军中的些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