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“君侯,数年不见,汝与前些年相比,倒是变了不少,谦逊了许多啊!”
若是换作他人,这话可不算是客气——而且放眼大汉,也没几个敢这么跟冯刺史这么说话。
但是向朗嘛……
当年陇右一战,冯君侯可是算计过向朗的。
而且陇右之战过后,向朗又被冯君侯半哄半逼去了南乡,然后一直呆在那里教书育人。
正是凭借他的声望,南乡学堂转变成南乡学院,被所有士子学子所承认,事情远比冯永想像中的要顺利。
所以此时向朗戏谑着说了这么一句,冯刺史还得陪着笑:
“以前年少轻狂不懂事,惭愧惭愧!倒是向公,似乎越发返老还童了,真是让人羡慕……”
陇右之战的时候,向朗已有六十多岁,仍能随军北伐。
如今年近古稀,从汉中赶到凉州,除了面有些许疲色,居然还这么有精神。
这身子骨,没得说!
搞得年纪轻轻的冯刺史都有些羡慕。
再想起在汉中养病的大汉丞相,冯刺史又不由地一阵鄙视:弱鸡,弱爆了!
从车上下来的向朗听着冯刺史的话,下意识地就是指了指他,失声笑道:
“惭愧什么?有什么好惭愧的?大汉有君侯,幸甚!”
“若是连君侯都要惭愧,那大汉朝野,还有几个敢说自己不惭愧的?”
说到这里,他似乎越发地高兴,“老夫记得,君侯还未到而立之年吧?这等年青有为,应当是老夫羡慕君侯才是。”
冯刺史连忙谦虚道:“向公过誉了,过誉了……”
两人打过招呼之后,向朗向后招了招手。
一直在后面苦苦等待的两个少年郎急不可耐地走上前,兴奋地对着冯永行礼,齐声喊道:
“见过山长。”
声音之大,差点吓冯刺史一跳。
“这两个孩子,这几年一直跟着我,也不知你是他们的师长,还是我是他们的师长。”
向朗半是感慨半是有些不舍地说道,“此次我把他们带过来,就算是帮他们了了一个心愿了。”
冯永的目光落到英气勃勃的罗宪和傅佥两人身上,眼中的欣慰之色一闪而过。
但见他摆出一副师长的威严,开口问道:
“此行过来,经过赵老将军同意了?”
罗宪和傅佥好不容易才得偿所愿,来到凉州,就怕自家山长一个不高兴,又把他们赶回汉中,闻言连忙答道:
“确是得了赵老将军的允许,这个向公可以作证。”
冯永点点头,微微侧撇了一下头。
罗宪和傅佥两人一见,嘴都快要咧到耳根后了,哪敢有一丝怠慢,一溜烟地小跑到冯刺史的身后站定。
冯永这才看向不远处正和陆瑁接头的吴国使团。
相比于向朗与冯永之间的轻松戏语,虽然听不清陆瑁与和前来的吴国使团在说什么,但看起来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。
过了好一会,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陆瑁这才领着人过来,对着冯刺史勉强一笑:
“君侯久候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冯刺史扫了一眼陆瑁的身后,这新来的使团里,自己一个人也不认识。
当然,不认识归不认识,但冯刺史很明显看得出来,吴国使团似乎发生了什么。
但见冯刺史目光一闪,脸上堆起笑容,热情地说道,“只要是陆公,我就是等得再久,亦是无妨的。”
陆瑁有点蒙,有些不太适应。
因为留在凉州的这段时间,冯刺史对他是能躲则躲。
现在怎么突然变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