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内振军吏之心。如此,国可安矣!”
孙资与刘放一向同进同退,此时也连忙出列:
“陛下,年初时,山东山茌县曾现祥瑞黄龙,高侍中有言:魏得土得,正应黄色,还曾劝陛下改年号。”
“故依臣看来,魏之气运,正在东方。陛下此时御驾往东,正当其时。”
已经老态龙钟的高堂隆,此时听到孙资提起自己,当下就是一怔。
他抬起头,看向刘放孙资二人,浑浊的眼中闪过些许复杂的目光。
黄龙现的时候,蜀虏还没有进犯大魏呢!
现在这二人忽然提起起这个事,简直就是把他放在火上烤。
偏偏曹叡闻言,竟是希冀地看向高堂隆:
“高堂公,你以为此言如何?”
高堂隆颤巍巍地站出列:
“陛下,今蜀、吴二贼,所居非白地,亦非小虏、聚邑之寇,乃僭越称帝,欲与中国争衡。”“陛下今当以平贼为先,若能先退吴寇,再全力阻蜀虏,再修政明德,此方是最大的祥瑞……”
曹叡闻言不禁皱眉,这高堂隆莫不是老糊涂了,怎么说话这般颠三倒四的?
我问的是山茌县黄龙祥瑞是不是应吾前往东方,而不是让你劝吾修政明德。
只是看到高堂隆已是垂垂老矣,连站都有些站不稳,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:
“高堂公所言甚是。”
关中的战事已是极为不利,谁也不知道,河东的冯贼会不会有哪一天就突然窜到洛阳城下。
所以魏国朝堂,有不少人早已生了东迁之心。
此时有了吴国这个借口,再加上曹叡也有前往许昌让天女炼丹之心。
所以一番议论下来,皇帝御驾东征的事,终于正式定了下来。
就在洛阳朝堂所有高官权贵大多都在忙着谋算,如何跟着皇帝“看似东征,实则迁都”跑路时。
侍中兼太史令高堂隆却是病倒了,而且病情来得极快,倒下去没几天,就已经是手脚皆不能动,唯能口言。
他自知命不久矣,便让人代笔,自己口述了一封奏章:
“曾子有言曰: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臣寝疾有增无损,恐命不久矣,盼陛下少垂省临臣之言。”
“黄初之际,有异类之鸟,育长燕巢,口爪胸皆赤,此魏室之大异也。又青龙年间,陛下令建陵霄阙,此宫未成,有鹊巢其上。”
“此二者,皆谓魏之大患,不在外而在内,宜防鹰扬之臣起于萧墙之内。”
“故老臣议,可选诸王,使君国典兵,往往棋跱,镇抚皇畿,翼亮帝室。”
“夫皇天无亲,惟德是辅,汉失其德,魏得而继之,方有天下。由此观之,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,非独陛下之天下是也。”
若是别人说起这种预兆之事,恐非所宜。
但高堂隆身为太史令,专掌天时、星历,国祭、丧、娶奏良日及时节禁忌,有瑞应、灾异则记之。
他言国之预兆,正是司职所在。
高堂隆的奏章让曹叡沉默良久,这才叹息一声。
所谓鹰扬之臣,曹叡自然是赞同的。
只是让曹氏诸亲王立国掌兵,却非曹叡所愿。
特别是那句“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,非独陛下之天下”,更是让曹叡心里大感不舒服。
更别说在这种时候,外有强敌侵犯,内有权臣拥兵,若是再让诸亲王立国掌兵,这是嫌大魏不够乱?
只是高堂隆乃三朝老臣,正如他所说的那样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
看在他一片赤忠之心的份上,曹叡本想亲自手写一份诏书作答,以示安慰。
只是他久病体弱,诏书还没写到一半,脑门就开始突突跳动,让他的眼睛鼓胀昏花起来,于是有些难受伏在案几上。
廉昭知道这是陛下操劳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