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书团有不少女子,或者说,大半都是女子,所以自然不能像参谋团那样冒着雨夹雪赶路。
更何况秘书长还要拖家带口。
偏偏此时又正值开春,并州的胡人、河东的屯田客、关中百姓,都在等着安排。
关中没有太大的战事,身边又没有张大秘书,冯君侯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处理政务上。
冯君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,无比怀念张大秘书。
谁料到过了一会儿,张远面色古怪地再一次进来:
“山长,杨长史来了,说是要见你。”
冯君侯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:“杨仪要见我?”
“正是。”
难道因为没有和魏延谈拢,所以来向自己低头示好了?
冯君侯怀着满心的疑惑,接见了杨仪。
没想到看到杨仪时,冯君侯不禁大吃了一惊。
但见杨仪身上有些衣衫不整,显得颇有些狼狈。
右边脸颊苍白,左边脸颊浮肿,双眼无神,就像枯木死灰一般,已往的神采竟一点也不见。
他的眼睛,就这么直盯盯地看着冯君侯,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,只是像一段木头似的呆呆坐着。
这副模样,一看就知道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。
“明明在军中议事的时候,此人虽有些颓废,但还算是有几分精神。”
“他去见了魏延一趟后,魏延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,竟像是把他的精气神都一抽而空了一样?”
冯君侯强行按捺住心里的惊骇,稳了稳心神,原本想用的生硬语气,此时也变得柔和起来:
“杨长史此番前来,可是有何要事?”
一边说着,一边还亲自给杨仪倒了一杯茶。
过了好一会,杨仪的眼珠子这才动了一下,仿佛从梦游中回过魂来。
只听得他声音嘶哑地说道:
“冯将军,我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杨长史请讲。”
杨仪声音低沉地说道:“丞相生前,信我重我,不惜委我以军中诸事。”
听到这里,冯君侯还道他是在魏延那里受了打击,跑来找自己述苦,装可怜。
没想到杨仪却是话锋一转:
“丞相去后,薄葬于蓝田,虽说此乃丞相生前嘱咐,再加上以伐贼为要,军中不得大行操办。”
“但吾深受丞相厚恩,心中何忍?只求君侯,能允我前往蓝田为丞相守墓,以报丞相之恩。”
杨仪这番话,真是大出冯君侯的意料之外。
再看到他心如死灰的模样,冯君侯不禁就有些可怜他了。
没事你去找魏延做什么?
就算是我自己,没有关将军的陪同,也是不会想着要单独见他。
只是可怜归可怜,但冯君侯郎心似铁,可没有一点想要让他重掌长史权利的想法。
原历史上的杨仪,最开始也不过是被阿斗流放。
现在杨仪的这个请求,和自我流放也差不了多少。
再说了,以杨仪的性子,让他顶着个长史的名义,一天到晚在城中晃荡,在他看来,恐怕也是一种侮辱吧?
想到这时,冯君侯点了点头:
“丞相后事,我虽是按丞相生前嘱咐所办,但确实有些过于简陋了。既然杨长史有心,那就拜托了。”
说着,冯君侯起身,对着杨长史行了一礼。
不为其他,只为对方能主动请求为丞相守墓。
杨仪面无表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