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如何不让他又惊又怒。
“太傅连关中都丢了,冯贼袭取并州河东的时候,大魏诸多重臣,哪一个能猜得到?”
夏侯楙站了起来,怒视夏侯威,大概是气极,口沫开始乱飞:
“先帝……”
“好了!”夏侯威也跟着站起来,喝道,“不要再说下去了!”
两人如同斗鸡一般怒视了半天,最后还是夏侯楙首先坐了回去,拿起酒壶就是“咕咚咕咚”喝了好几口。
“咳咳咳!”
没想到喝得太急,反是被呛到了。
他咳了好几下,把酒壶狠狠地放到案几上:
“为什么不说?凭什么不能说?这个大魏,我们夏侯家是有份的吧?这个大魏天下,不是曹氏一家打下来的吧?”
“你……”夏侯威想要阻止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夏侯楙眼珠子已经红了:
“武皇帝和文皇帝留下了的偌大江山,才几年?这才几年!”
“我守关中的那些年,可没有丢过一寸国土,然后呢?”
“不过十年时间,就有人连丢三州之地,甚至被贼人吓得逃离洛阳,哈,哈哈哈!”
夏侯楙说着说着,疯癫似地笑起来。
“洛阳啊,大魏的都城,现在是姓曹还是姓司马,还不好说呢!”
“伱醉了!”夏侯威咬着牙,一字一顿地对夏侯楙说道,“慎言!”
夏侯楙不听,指着夏侯威,叫道:
“夏侯三族,说是一体,但夏侯泰初(即夏侯玄)屡被曹昭伯(即曹爽)征召,现在已经决意前往许昌。”
“而你呢,在蜀国那边,你有一个二兄,还有一个比亲妹还亲的从妹!你们两家当然不用担心,可是我呢?”
“你们莫不是忘了,夏侯氏是有三族,而不是两族!”
本以为娶了个长公主,是一件耀彩之事,谁料到却是件要命之事!
什么长公主,根本就是一个妒恨成性的老毒妇啊!
心肠之狠毒,居然会想着要自家夫婿的性命。
普通人遇到这等事情,祖坟怕不是黑云压顶?
可是对于夏侯楙来说,事情远不止于此。
妻室狠毒欲杀夫也就罢了。
没想到就连自己的亲兄弟,居然还听了那老毒妇的蛊惑,欲与她一起,合谋置自己的兄长于死地。
这还有天理吗?
夫妻如仇人,兄弟似敌寇,偏偏在外还受到天子猜忌……
然后遭逢大乱,困于洛阳。
说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实不为过。
“你说,我能怎么办?能怎么办?总不能一直就这么等死吧?”
夏侯楙说着说着,竟是抱头哭出声来:
“你知道汉军兵临河东,天子东巡的时候,我有多惊惧吗?我不知求了多少人家,可是,就是没有人愿意伸手拉一把。”
“府里上下百余口人,都指着我带他们找出一条活路,我能怎么办?”
别人家的兄弟,有人降了蜀国,看起来是害了留在大魏的兄弟。
实则却是给家族留下了希望。
自己的兄弟呢?
联手想要把“诽谤君上”的罪名安到自家兄长的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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