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七百余万暴涨到两千五百多万。
大概也知道自己所说的数目骇人,裴潜有些尴尬地咳了一下,想要说什么,一时间却又不知怎么说。
反倒是冯都护回过神来,笑了一下:
“河东裴氏,果然人丁兴旺啊!”
“中都护谬赞了……”
冯都护嘴角一抽,你确定我这是称赞?
裴潜当然知道这不是称赞,可是他又能怎么说?
总不能当着中都护的面,说某位姓冯的不当人子,搞得河东民不聊生。
现在居然还能抽出人手清理田籍,这不是逼着大伙以后要如实上缴赋税嘛?
如果不把这两万多人放出来,还想要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,那岂不是得白养着他们?
从来只听说过只吃不拉的貔貅,哪有什么白养奴仆的大善人?
话已说到这一步,只要裴潜不是傻子,或者故作傻子,那么就应该明白,冯都护此行上门,目的是为了什么。
又与裴潜闲聊了一阵,提起了正在河东实践测量地形的裴秀,冯都护这才告辞而去。
离开裴府之后,冯都护长吐出一口气。
自己能做的,都已经做了。
现在就等着河东出兵的消息了。
说实在的,对于这一场全权交给魏延指挥的战役,身在长安的冯都护,能做的其实也不多。
正如当年他在陇右与凉州时那样,守在汉中的丞相,对他基本也没有什么制约。
只要不是造反,大小事就任由他决定了。
毕竟又没有无线电,真要等前线的消息传回来,黄花菜都凉了。
现在换自己坐到这个位置,才明白当年丞相对自己的那一份信任,究竟有多难得。
“主君,要回府吗?”
亲卫打断了冯都护的思索。
抬头看去,长安大街上人来车往,熙熙攘攘。
比起初次入长安时,不知繁华了多少倍。
除了有天子迁都的影响,还有大汉联合储备局,交易所,皇家学院等重要部门跟着迁过来。
让行人商旅也如影随行而来,自然极大地促进了长安的热闹。
“不着急回府,先到集市上逛逛。”
“喏。”
相比于长安的热闹,河东的百姓,在享受了数年的和平日子后,终于再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息。
一队队骑军从大河对岸渡过来,向着东面而去。
高头大马,雪亮的兵刃,鲜明的铠甲,无一不显示着这是精锐之师。
“这是又要打仗了了?”
站在地头的老农看着官道上延绵不绝的将士,不禁咂了咂嘴,摇头叹息:
“这才安稳了几年?这个世道啊,啥时候是个头……”
“老丈,你怕了?”
正挽着裤腿坐地头休息的一位年青郎君,看到老农这副模样,不由地笑问了一句。
“能不怕吗?这好日子才过没几天呢,谁不怕魏贼又要过来?”
老农毫不避讳自己的想法,再看向官道上的行军,面有忧色:
“看这个架势,怕是要打一场大的。”
年青郎君却是毫不担心,他把用来丈量土地的卷尺捋了捋,然后抬着头,眯着眼看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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