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先生方才所言,确实有道理,并非失言,是我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他的声音,有些低沉下去:
“我与冯明文有隙,也知先生对冯明文有怨,但费文伟说得对,这些终究是私人恩怨。”
“陛下信重于我,我又岂能因私而废公?故而此事还是莫要再提。至于退兵之事……”
魏延又沉默了一会,这才继续说道:
“眼下立刻退兵肯定是不行的……”
否则的话,岂不是说明他魏延当真是要受冯明文节制调动?
好歹也要再等一些时日。
郭循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摇了摇头。
看到郭循的这副模样,魏延忍不住地问道:
“先生以为不妥?”
“当然不妥。”郭循说道,“正如方才我所言,君侯要么就现在退兵,以示弃私怨而成公事。”
“要么就举兵攻下高都,以示君侯领军之能,不让冯明文专美于前。”
“现在君侯既然打定主意要退兵,却又要拖延时间,不过是欲强撑些面子罢了。”
魏延听到最后一句话,脸上顿时就是如被火烫着一般,血气直涌:
“先生……”
“君侯!”郭循似乎打定了主意,根本不让魏延反驳自己的话:
“君侯欲与冯明文一较高低之心,如黑夜之空中皓月,皎皎可见。”
“现在君侯欲掩本心,犹如以只手遮住空中皓月,不让他人看到,这不是徒惹人笑是什么?”
郭循的话,像是把魏延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下来,并且有如重捶,直击魏延内心的最深处。
魏延的脸,已经变得赤红,呼吸有如牛喘,粗重无比。
毫无疑问,郭循的话,说中了他的心理。
在赵云因为身体原因从军中退下去到南乡休养,没有再领兵的时候,魏延就自认为,自己就是丞相以下的军中第一人。
但残酷的事实给了魏延当头一个闷棍。
残酷到让向来高傲的魏延甚至感觉到有些屈辱。
或许冯明文确实很厉害,但……丞相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先帝那样,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!
既然如此,那我就只能是自己寻找机会了。
看到魏延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,郭循趁热打铁:
“君侯方才也说了,之所以不敢调上党的将士过来,不过是为了防备太行山东面之敌。”
“但若是邺城之敌不足为虑,那君侯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了?”
魏延略有犹豫。
其实除了邺城,河内的魏贼也可以通过太行八陉之一的白陉进入上党——这条路,正是曹操当年走过的路线。
不过如今大汉禁军驻守河东,而自己则是领军从上党攻打高都。
河东与上党,各有轵关与太行陉与河内交通。
双重压力之下,魏延相信,河内的魏贼,根本不敢轻举妄动。
再说了,想要从太行陉西北边的白陉进入上党,还得经过壶关。
壶关险要,仅需一两千的兵力,就足以把上万敌军挡于关下。
(注:文末有地图)
郭循看到魏延沉吟不语,于是继续说道:
“若是换作以前,君侯的考虑确实是对的。”
“但现在看来,未免有些过于小心谨慎。”
魏延有些不解:“此话何意?”
“冀州刺史,原先是孙礼,此人历任各地太守,皆有政绩可称。”
“接着入朝任尚书,后来又出任大将军长史,直至冀州刺史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