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也是。”
“不过中都护府也给为父送了军令,让我假安远将军,与石太守共同镇守上党。”
“嗯?嗯!”
胡奋勐地瞪大了眼。
胡遵面色平静地看着儿子。
“假安远将军?石太守?”
“石中郎将如今是假太守之职,想来日后不久,将会出任正式上党太守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高都城再往南一些,就是天井关。
高都城属于上党郡,眼下这种情况,天井关恐怕也会归于上党郡所辖。
所以说,自己刚才的炫耀,在大人眼里,不过是跳梁小丑之态?
胡奋的脸色顿时有些涨得通红,有些无地自厝。
“大人,你……孩儿,孩儿要早些做好去天井关的准备,就先告退了。”
看着儿子有些狼狈的背影,无形中震惊了儿子一把的胡遵,却是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,脸色反而是有些复杂。
这个儿子将来的成就或许可期,但想要让他主动担起家族重任,怕是难了。
也不知道他在讲武堂究竟是学了些什么,居然变化如此之大。
幸好,自己不止这么一个儿子……
延熙四年冬日来临的时候,汉魏吴三国之间的这一场混战,终于彻底落下了帷幕。
虽然魏国在最初占了先机,但终是因为内耗严重,不但没能占领上党,甚至还丢失了函谷关与陕地。
彻底失去了崤函古道的要害之地,魏国的国都洛阳,乃至整个河南,都暴露在季汉的兵锋面前。
而在荆州方面,失去了襄阳,魏国再也没有办法从西边压制吴国。
甚至还要加强兵力,防备吴国北渡汉水,吞并南阳。
如果说,魏国在这一场混战中,损失最为严重。
那么得利最大者,莫过于吴国。
租用了汉国的兵器,借到了汉国的粮食,轻易拿下了襄阳这个要害之地,让荆州再也不用担心北边魏军,西线的压力大减。
至于季汉,有得亦有失。
虽然彻底掌握了崤函古道。
但这一战,也让整个国家的府库见底,几年之内再无力出兵。
若非冯某人和尚书令蒋琬手里还有联合储备局这张底牌,说不定就得中断推行新政。
同时还要紧急调动蜀地的存粮北上。
期间若是再有个什么闪失,说不定还要向关中并州河东等地的世家大族妥协,以求稳住局面。
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,到时候最终必定会打乱对荆州方面的布局。
真到那一步,再加上吴国已经拿下襄阳的情况下,日后收复荆州不知又要增加多少难度。
可以说,所得与所失相比,不过是强差人意。
不过若是能借机彻底清除上党乃至并州的守旧世家,冯都护觉得,勉勉强强算是可以接受吧。
在确定整个战线稳定之后,冯都护让石包暂行上党太守之职,又让胡遵领突陈军镇守壶关。
再让河东太守蒋斌暂领原河东都督府残余将士。
最后令姜维领虎步军守陕地与函谷关,由柳隐辅左。
同时召南北二军及虎骑军,还有武卫军回转长安。
安排完这一切,又第一时间上报了朝廷,冯都护这才领着无前军准备撤军。
相比于冯都护的计较得失,后方的不少人,在得知战事已定后,已经是忍不住地拍额庆幸。
好了,好了,终于打完了。
冯都护果然从未让人失望!
大汉天子得知大军回转,亲自出长安三十里,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。
远远地看到天子车驾,冯都护不敢托大,连忙翻滚下马,在小黄门的引领下,来到御驾前,行礼道:
“臣永,拜见陛下,有劳陛下玉趾亲至,臣惶恐万死!”
“冯卿,快起,快快起来!”阿斗掀起帷帐,探身就欲下车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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