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:
“夫人何以会有如此想法?吕中书前面这般照顾夫人及亲人,难道现在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夫人在宫里有危险而不管?”
“危险?”
“若是那姓王的贱人当了皇后,夫人觉得自己会没有危险吗?”
全公主顿了一顿,语气中带着威胁之意:
“现在为了她,陆伯言等人,可以让没有名分的宠姬皆迁出宫外。那待她当了皇后,又焉知她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夫人你?”
“夫人,你也不想步了那些宠姬的后尘吧?”
潘夫人这才想起来,比起可能冒失得罪吕中书而言,自己不能当皇后,果然更要严重一些。
此时,又听得全公主语气一缓,转而笑道:
“其实就算是没有夫人,恐怕吕中书也不会待见陆伯言。陆伯言支持之事,多半是吕中书反对之事。”
“而若是有了夫人在中间牵线,吾便能与吕中书联手,自然就能更好地对付陆伯言。”
先是劝说立王贱人之子为太子,现在又劝说立王贱人为皇后,再加上在寿春军功一事上打压全家。
全公主觉得自己跟陆伯言的恩怨大了去。
至于吕中书那边,早年陆伯言可是曾屡次上书,极力言校事府之害,甚至建议陛下废除校事府,追究诸校事之罪。
全公主相信,吕壹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忘记这些旧事。
只要把陆伯言打压下去,那么王贱人在朝中,就失去了最大的支持者。
到时候自己与潘夫人在宫中再联手,她就不信,不能把姓王的拉下去。
“这样吗?”
听到全公主的解释,潘夫人不由地怦然心动。
“吾虽未能亲见吕中书,但吾之阿姊,倒是见过。若是公主想要与吕中书联手,我倒是可以给阿姊送个消息,看看能不能让她给吕中书带个话。”
“如此的话,那就真是太好了!”
全公主大喜。
她拿起酒壶,给潘夫人倒酒。
这一回,她是真心实意。
从微微弯腰向前倾的姿态,就可以看得出来。
谈完了正事,全公主放低了态度,刻意迎合之下,两人之间,开始正式的言笑晏晏。
就在这时,只听得台下的宫人山呼:
“参见陛下!”
“陛下来了?”
潘夫人惊喜地站起来,循声看去。
果见孙权正抬步拾阶而上。
“妾(女儿)拜见陛下。”
“哈哈,起!都起来吧。”
孙权的心情似乎不错,语气里带着欢声:
“远远就看到你们两人在这里说话,看起来说得挺高兴啊,不知道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的雅兴?”
潘夫人掩嘴一笑:
“陛下说笑了,公主可是在等陛下呢,要给陛下请安呢,妾才是打扰的人。”
她眼波流转间,颇有娇媚之意,“要不妾先退下,让陛下和公主说一会话?”
“喛,不必了。”
孙权摆了摆手,他看看潘夫人,又看了看全公主。
一个是他最宠爱的夫人,一个是他最宠爱的女儿。
两人居然能相谈甚欢,这让他老怀大慰。
这个女儿,终于能跟宫里的夫人合得来了。
不像与王夫人那样,简直就水火不相容,让自己颇感头疼。
“此处风景不错,水气宜人,夫人挑的好地方。”
孙权走到地席上,招呼道:
“来,夫人且过来陪朕坐,让朕放松一番。”
潘夫人巧笑倩兮地走过去。
“女儿你也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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