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郎道歉:
“岂敢岂敢?我岂敢怀疑大司马为人?方才我是过于担心关税之事,言语之间,有些过于孟浪了,勿怪,糜郎君勿怪。”
看到吕壹道歉,糜郎君的神色都好看了一些:
“吾亦知吕中书心中之忧,毕竟此事若是出了什么纰漏,对我也有妨害。”
“毕竟现在我可是转运曹兼荆州关税都,荆州关税一旦有问题,我则有失职之过。”
指了指自己的心头,糜十一郎对吕壹说道:
“故而我与吕中书一样,何尝不是希望此事早早决定下来,莫要影响了荆州那边的易市。”
吕壹一想也是。
于是他试探着问道:
“那依糜郎君之见,我们当如何是好?”
糜十一郎看了一眼吕壹,目光中的意思很明显:
他已经看出了吕壹的来意。
但他不想去。
“吕中书,陛下的意思,就是要三成,不能再少了吗?”
吕壹摇头:
“这是陛下最后的底线,不能再少了。”
说完,他同样是盯着糜十一郎,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。
目光中的意思也很明显:
他就是想让糜郎君去劝一劝汉使,至少也要探探口风。
毕竟自己已经探过陛下口风了,这一回,轮到你了。
糜十一郎避不过吕壹的目光,不得不站起身,一脸地为难道:
“行吧,那我就再去拜访一下宗公,看看有没有机会劝上一劝。”
吕壹这才大喜,上前握住糜十一郎的手,语重心长地说道:
“糜郎君,一切就拜托你了,就算是劝不成,好歹问一下,宗公究竟想让出多少?只给一成,实在是太少了。”
“吕中书,此处就你我二人,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,这三成,也不算少了。别人不知,难道你还不知道这其中的数目?”
糜十一郎一边说着,一边悄悄地把手抽出来:
“说句不好听的话,若是大汉一口咬定,只是托管雒阳,日后再还。这关税是一成不给,难道陛下还能断绝了荆州的易市?”
吕壹听到这个话,有些尴尬地一笑。
断?
怎么断?
真要断了,大吴自己就得先断气。
总不能真的铸大泉五千吧?
莫说是大泉五千,就是大泉万钱,那也补不上啊!
说来说去,还是穷!
更别说一提起这借城池之事,大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底气。
而且还是事关荆州……
难啊!
难以启齿啊!
所以吕壹除了尴尬一笑,还能说什么?
糜十一郎送走了吕壹,这才又向着驿馆而去。
宗预得知糜十一郎到来,自然是又把他迎了进去。
亲自给糜十一郎倒了一杯茶,然后笑问:
“糜郎君此番又何来?”
糜十一郎坐下后,连茶都没喝,就摇头向宗预述苦:
“宗公这是在害我啊!”
宗预奇道:
“这是什么话?糜郎君这等大汉郎君,老夫爱护都来不及,怎么会有害你一说?”
糜十一郎苦笑:
“宗公啊,你自长安来,本是说要给五成,我费尽了心思,才探知吴人最少想要三成。”
“岂料你从我这里得了消息,前去与吴主商量,却是只给了一成,你这,这砍得也太狠了。”
“这不,我那朋友,前来质询我,怀疑我根本没有用心办事。”
宗预闻言,顿时放声大笑起来,笑过之后,这才挤挤眼,问道:
“糜郎君那位友人,可是吕壹?”
糜十一郎一惊:
“宗公如何得知?”
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