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路的手一下子没收住,“叭”地一声,又多打了一下。
就是这么一下,让李同有些发傻,原本酝酿好的说词也忘了。
这……怎么还打呢?
李慕也是一愣,她自然不肯承认自己打多了一巴掌,于是一手叉腰,一手指着李同,喝问道,“错哪了?”
“错在不了解阿姊的苦心,错在小弟太过于任性了。”
李同老实地回答道。
李慕一怔,心想这还是她的那位阿弟么?
“小弟此次回来,定会好好听阿姊的话,用心把南乡的庄子管好。”
李同仰起浮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,“阿姊,小弟听闻,那《氾胜之书》乃是垦殖第一书,又听说那《四月民令》也是难得的农书,小弟打算都找来好好研读一番。”
李慕这回是当真惊讶极了。
她仔细地端详着李同,心道这阿弟出去一趟,怎的变化这么多?莫不是撞了邪?还是……有人换了他的心窍?
想了一下,她转过头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道,“去,把许家二娘子叫过来。”
李同听到这话,神色就是一变。
暗中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李慕这才点头,心想只要这一点没变,那就还是原来的阿弟。
“慕娘子,你叫我?”
许家二娘子很快过来了,福了一福,问道。
李同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向她看去。
只见许二娘却只是低着头,看也不看他一眼。
这让他心里有些失落。
“这些日子你管着庄子,辛苦了。我这个不成器的阿弟现在回来了,如今决定好好学如何经营田庄,到时还得劳烦你帮衬一二。”
李慕盯着许二娘,微微一笑,声音柔和,“毕竟冯郎君临走前,可是把这些事情交付与你们二人了。”
“冯郎君”三字,咬字有些重。
许二娘垂首道,“妾明白。妾一定尽心尽力,不敢负冯郎君所托。”
李慕点点头,心道这倒是个明白人。
李慕又转过头来,对着李同说道,“那《氾胜之书》和《四月民令》,我会通知族里,让他们想法子找到。你且先安心等着,待有消息了,我自会让人送过来。”
说完,这才带着人走了。
工坊里一大堆事等着自己呢,她哪有时间呆这里太久?
至于自己这位阿弟,只要肯安安份份的,就是什么也不做,也比以前强。
若他是真心要经营田庄之事,那自是最好。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姊弟,两人的关系,总要比别人亲一些,有机会了,她也不介意扶他一把。
但他要真敢再欺骗自己,继续糊涂下去,说不得,只好来个大义灭亲,捆了他回锦城。
李同等李慕走了,这才起身,看向许二娘,脸皮发烫,呐呐道,“二娘……”
许二娘低着头退后一步,对着李同福了一福,“李郎君刚回来,想必累坏了,还是先回去休息吧。田地里还有事,妾要先去忙了。”
说罢便转身离去。
李同一怔。
虽然许二娘没有明说,但他仍能感觉到两人之间,已经有了一层生疏。
李同看着她远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