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兵合一处,怎么也有五六千了,自是不惧阐县的孟琰。
只是没想到的是,等他们进入越郡时,王含奉越长史之命,率着增援的人马从邛都赶到了阐县。
听到汉军来了援军,狼路有些犹疑不定。
“叔父,你说这汉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?不然何以增兵如此之速?”
旄牛部大军的帅帐是用牛皮做成的,顶上还插着一支杆子,杆子上挂着一条牛尾巴。
帅帐里,狼路支开了所有人,只留下自己的叔父狼离,开口问道。
狼离点了点头,“汉人一向多诡计,这种时候,不得不防。”
说着,又压低了声音,“听他们说,邛都如今乃是由鬼王坐镇。这鬼王的传言,就算是再夸大不实,但能传成这般者,自非易与之辈,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狼路点头,“我所虑者,亦是如此。那冬渠部,捉马部,就算比不过我们旄牛部,但好歹也算是大部族,如今观之,其败亡何其速也?”
“若是我们也像他们这般大意,只怕非但报不了仇,只怕我们自己也要陷进去。故我想着,先派些人手去探探虚实。”
狼路说完,看了一眼狼离。
狼离看到自家侄儿这别有意味的眼神,当场就是一怔,“怎么探?”
“孟琰不过新降汉人之徒,军中威信定然不足,他所倚仗者,想来不过是邛都的鬼王。我欲让叔父率冬渠残部前去邛都假降,打探鬼王究竟意欲何为。”
狼离一听,浑身就是一哆嗦,这个侄儿怕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?
虽然说鬼王的传言是过于夸大,但那是在自己的地盘上,没有见到鬼王的情况下,才敢在嘴上占些便宜。
但真要让人真去面对鬼王,那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胆量,而是胆大包天的那种。
当年高大王、孟大王等人,声势何等浩大,南中大部分部族闻风而随,纷纷叛汉,可如今呢?
谁也不知道鬼王的真正面目是什么样,但他的爪牙,就已经让南中多少人家哭号不已,血泣不停?
狼路自然知道这等事风险之大,但他也有自己的考虑。
“叔父且听我一言。那鬼王到了越,令邛都周围部族来参拜,只要听众了号令,皆是平安无事。唯有东渠部、捉马部不从,这才被灭了族。”
“叔父若是领着东渠残部前去,以投靠的名义,想来鬼王定不会为难于你。听那冬隗渠说,当日寨子被破,阿姑身陷乱军之中,无从寻得。”
“叔父此番前去,正好打探一番阿姑的生死。若是阿姑死于汉人之手,那就没得说,此仇不得不报。”
“万一阿姑没死,我们能把她交换出来,那就是最好不过,这样也不用与鬼王为敌,免得白白折了族中儿郎的性命。”
虽然狼路说的话皆在理中,但狼离知道,其实自己这个侄儿已经起了退缩之意。
不过想想,这鬼王之名,委实太盛,还没见面,哪个夷人光是听到名字,心里都会先要惧怕三分,自己的侄儿不欲与鬼王交恶,也是正常。
而且旄牛部本在汉嘉郡西南边的群山里,这越郡并非自己的地盘,真要为了自己妹夫的部族惹上那个鬼王,确实也有些不划算。
想起自己与小妹自小关系亲密,狼离咬了咬牙,点头道,“好,那我就亲自前去探察一番。只是这冬隗渠愿意把族人交给我吗?”
“事到如今,难道还由得他说话?”
狼路眼中露出狠光,“他若是识相还好,若是不然……”
冬隗渠听到狼路的打算,心里本是不愿,毕竟如今自己手上就那么点人,真要交出去,那冬渠部当真就是灭族了。
只是如今他依附于人,哪有什么反抗的权利?
再加上狼路再三保证,待打败了汉人,自然会帮他重新聚拢族人,所以冬隗渠不得不把剩下的族人交了出去。
孟琰虽然大破捉马部,但自身伤亡也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