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敢欺我?
只见他高声大呼,“只怕陷入绝境的乃是冯将军吧?榆中蜀人,并未追于吾后。”
“如今冯将军看似凭水而据,阻我于东边,却不知金城后方的凉州,尚有大魏数万精兵,到此不过数日路程。”
“到时我自领大军渡河而击,金城精兵从后而攻,不知冯将军如何应对?”
冯永听到这个话,微不可见地一皱眉头:难道魏延当真没有派军追赶?
倒是旁边的姜维开口说道,“魏将军久经沙场,又岂会不知此时正是歼灭曹贼的良机?”
“若是这支曹贼被灭于东岸,匹马不得回金城,则金城曹贼之胆必破,到时入城则如反掌之间。”
冯永点头:“言之有理。”
只是他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。
伯约你是不知道我与魏延之间的恩怨啊!希望魏老匹夫当真能在没有相互通信的情况下,捕捉到这个战机。
张华等了好一会,这才听到对面又传来声音:“既如此,那张太守何不与我隔河相望几日?”
老子哪来的粮食与你隔河相望?
张华调转马头,来到魏军阵前,看着脸色苍白的将士,知他们心中所惧。
当下便让人把军中主要将校集中起来,“汝等父母妻儿,皆在凉州。”
“若是降贼,生死难料不说,父母妻儿按国法亦要受到重罚。”
“吾观对面蜀虏,不过数千,诸君若是能并力攻之,未必没有机会破贼。”
“此去金城,不过数十里路程,最快一日可至。”
“此一日之程,却是阻碍诸君与父母妻儿团聚的恶途险路。”
“诸君何不破贼立功,同归凉州?也免得父母妻儿倚门翘首以望?”
归师勿遏,急于回到金城的魏军,听到张华这般说,有人已经开始红了眼。
很明显,冯永这一次,看起来是违背了兵法。
“破贼!破贼!”
”好,还请诸位下去后,与众将士说清楚:此战,非但是我等生死之战,亦是为父母妻儿而战!”
张华拔剑长呼。
这条川水的桥,已经被冯永派人摧毁,同时附近所有的船只,也拖回了西岸。
幸好大河与高山余脉之间,有十余里的距离,这么长的一段河流,有川宽水浅之处,魏军可以直接涉水而过。
汉魏两军的主要战场,也集中在这一段水域。
汉军是守,不用下水,而且比他们早到了一天半,做好了准备。
魏军是攻,须涉水上岸。
但张华觉得自己有一个最大的优势,那就是骑军。
而且他们是归师,是必须拼命的归师。
呜呜的牛角声响起,魏军开始在东岸集结。
幸好现在是夏天,河水并不冰冷。
俘获而来的魏军民夫,帮了冯永大忙。
他们不但帮汉军立起了营寨,还在西岸可以直接涉水的地方挖了一条壕沟。
也就是说,东岸的魏军渡过了河,还得再渡过一条壕沟,然后才能与汉军肉搏。
所以冯永他毫不畏惧。
对面就算有优势兵力,这一条河加一条壕沟,也足以弥补。
更何况魏军的优势兵力,对上自己的精兵,未必就是优势。
魏军已经列阵,最前排举着大盾,后面是长枪长戟,开始正面渡河。
同时精骑两翼散开,准备找机会冲出破绽。
“杀回金城!”
“杀回金城!”
“杀回金城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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