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了话,大人不还是一样要听?
听了自家儿子的话,再看看儿子那向往的神情,秃发阗立不由地暗骂一声:
“蠢货!你真要能当上像檀石槐那样的部族君长,别说让凉州杂胡听话,就是让汉人皇帝送上自己的女人都行!”
只是这个话也就是站在部族君长的立场上说,而且还是只能在心里说。
真要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,秃发匹孤其实也知道,儿子去投靠冯郎君,说不得前途要比呆在西海放牧远大。
“大人,若是你舍不得西海的牧场,那我倒是有一个法子。”
看到自家大人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,秃发阗立哪还不知道大人心里是在犹豫,当下终于抛出自己的最后想法。
“什么?”
秃发匹孤问道。
“大人在西海守着牧场,我先带亲信前去陇右。”
据某个不知名的渠道消息说,冯郎君现在正在组建骑军,手头缺乏能领参军的人。
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带着人前去,想来冯郎君怎么也不会亏待了自己。
毕竟西海还有自己的部族呢!
而且若是自己在汉人那里立稳了脚跟,到时候西海的族人自然也能跟着沾光。
看着儿子热切的目光,秃发匹孤却是问了一句:“这些事情,你都是怎么知道的?”
虽然儿子去过不少次陇右,但听着他这般说得有如亲见,秃发匹孤却是有些不相信。
“自然是……”
秃发阗立才刚说了三个字,只听得外头就有亲卫禀报:“大人,李郎君过来找少君长。”
“快请进来。”
秃发阗立脸色一喜。
帐帘很快就被掀开了,一股冰冷的风雪裹着一个人进来。
此人头戴着厚厚的羊绒毡帽,身上裹着熊皮外袍,犹如一头直立的人熊进入营帐。
来人进来后,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下,这才摘下手上厚厚的手套,把熊皮外袍掀开,一阵雪花落下。
再摘下帽子,露出人脸来,却是车骑将军刘琰之子刘良。
刘良哈了一口气,又把里头穿着羽绒服脱下,这才开口道,“这鬼天气,当真是能冻死个人!”
说着自顾坐了下来,伸出手烤火,看起来与秃发父子很是相熟。
秃发阗立笑着说道,“听说蜀地即便是在冬日里,也是暖和,李郎君来到这里,不习惯也是正常。”
“是啊,”刘良赞同地点头,“比起这里,蜀地确实要暖和得多。”
“在这里,即便是身上里里外外套着的衣物,都快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,还是觉得身上冷。”
“自小到大,我就从未见过这么冷的天。”
秃发阗立看了一眼被刘良随意丢在一旁的熊皮外袍和羽绒服,更是坚定了自己方才的念头。
这等衣物,在族里至少可以换数百头羊,就这么被随意地丢在地上,这汉家郎君,当真是不知道这等东西的珍贵。
刘良自是不知秃发阗立心里所想,他把手烤暖和了,这才转过身去,拿过一坛东西。
对着父子俩晃了晃,满脸的炫耀之色,“来,喝口酒暖和一下。”
这一回,不但是秃发阗立眼睛一亮,就连秃发匹孤都禁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。
刘良把酒递给秃发匹孤,又转过身,再拿了一坛自己喝。
秃发阗立从自家大人手里接过酒,急忙仰脖喝了一大口,然后哈出一口气,从喉咙里发出一阵舒服的低吼。
火辣辣的酒下肚,全身从里到外,就像是被火烘烤着,一阵暖洋洋。
在这种天气下,烈酒才是最好的东西,什么蜜酒蒲桃酒,那是男人应该喝的酒吗?
就连刘良这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