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脸:
“蒲公,上一回我过去,已经被我那妹夫臭骂了一顿,说我们不知节省,光知道伸手要东西,不知他们那边的辛苦……”
“没出息!他是你妹夫,又不是你大人,你怕个甚?实在不行,你不会去找你妹说说?”
不论是魏容还是幺妹,学识和地位都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,丁牛娃本能的心里发怵,更何况过去极有可能还要挨骂。
只见他拿出宫里给的纸张:
“蒲公,我实是抽不开身,你看,宫里刚才还唤我过去,让我这些日子把这图纸上的东西打造出来。”
在南中冶打造这东西肯定没办法瞒过蒲元。
因为他总管南中冶所有物器的打造。
再加上宫里也没说要保密,所以丁牛娃也就没打算要避着蒲元。
“宫里又让你打造何物?”
蒲元一边说着,一边接过来找开,然后一字一顿地念道:
“旋转木马工艺?这是个啥?我怎的没听说过?”
“这应当是君侯从凉州派人送过来的。”
“咦?看起来果真是那小子的风格,我得好好看看。”
一听是冯永的东西,蒲大师立刻兴趣大增。
“蒲公,那焦煤……”
丁牛娃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。
只顾低头看图纸的蒲元随意挥了挥手:“且容我搞清楚这是什么东西。”
烧焦煤哪有新鲜东西好玩?
丁牛娃听到这话,终于松了一口气,他抹了一下额头的汗:
“都快到冬日了,怎么感觉今年比去年暖和啊!”
“我让人在后头立了一个铁炉呢,加了焦煤……”
蒲元开口解释了一声。
丁牛娃:……
建兴十年的十月,汉中似乎要比去年暖和一些。
至于凉州,却已经是寒意初透衣。
虽然还没有下雪,但从南中赶路过来的花鬘,已经觉得自己遇到了这辈子最冷季节。
身上披着一件过腰小披氅,脚蹬及膝的长筒皮靴,腿上是精制毛裤,腰间的裙子放下来。
若不是头上的发式和头饰是正宗的汉代女子款式,那张脸还是记忆中熟悉的脸,冯刺史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穿越同辈中人。
“好冷好冷!”
花鬘一边跺脚,一边双手合拢,放到嘴边哈气。
实心木的地板,被花鬘的皮靴敲得咚咚作响。
听得冯刺史一阵心疼。
偏偏花少主还嘟囔了一句:
“怎么不用水泥和青石板啊?一天天搂那么多钱,还跟乡下的老财似的……”
冯刺史耳尖,听到这话,差点没被气倒。
只见冯刺史没好气地回了一句:
“土包子才用水泥!看到水泥房子就心烦,你懂个啥?”
花少主才不信!
全大汉才几个水泥房子?
而且水泥是这两三年才出来的新鲜东西,听说冯鬼王这些年一直呆在陇右和凉州,花少主强烈怀疑此人没有见过水泥房子。
所以他一定是像在大河边的那些船夫一样,在吹牛皮!
“好啦好啦!都好几年没见过面了,花娘子还是大老远从南中跑过来,就不能客气一些?”
关将军是个贤内助,在一旁说了一句,化解了两人互瞪的尴尬。
她一边说着,一边对着膝下的儿女吩咐道:
“去见过你们的花姨。”
“见过花姨。”
花鬘神色复杂地看着关姬,又神色更复杂地看了一眼她的一对儿女,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声叹息:
“你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