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,不知不觉间,悄然控制了小半个漠南。
由一个小种鲜卑一跃成为草原上最大的部落。
对于这些情报,冯某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。
但他此时却是故意带着打量的目光,看向拓跋沙漠汗:
“不过,我听说,现在索头部有控弦之士十万,乃是草原第一大部落。”
“你若当真来自索头部,又为什么会在山道被人为难呢?”
拓跋沙漠汗微微一惊,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这个事都知道。
但一想起对方可能的身份,他很快释然了。
“贵人既然知道那天的事,想必也知道,那天在山道里为难我的人,乃是没鹿回部的人。”
“那这个事就更说不过去了,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,索头部与没鹿回部,乃是姻亲之族吧?”
“贵人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”拓跋沙漠汗苦笑,“两部是姻亲之族没错,但没鹿回部的大人视我们如亲族,可他的两个儿子却未必。”
当年没鹿回部的大人窦宾,要把族里的一半土地送给拓跋力微,就已经让他的两个儿子窦速侯、窦回题心里有了隔阂。
更别说作为索头部曾经的宗主,如今却不得不仰拓跋力微的鼻息,那就更是让人心里不痛快。
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努力奋斗翻了身,有人会觉得羡慕,有人会觉得励志,也有人会嫉妒,但少有人嫉妒如狂。
而一直位于自己之下的亲朋好友超越了自己,乃至成为自己都要抬头仰望的存在,那这心里的滋味,却又与陌生人不一样了。
更别说这位亲友当年连住的地方都没有,曾借住自己家里。
他的事业启动资金,还是自己家里资助的,甚至愿赠对方一半家产。
现在对方发达了,数十亿身家,连个百八十万都不愿意给,这合理吗?
窦速侯、窦回题以为,当年拓跋力微先是依附自己的部落,算是自己部落的仆从。
仆从翻身成了主人,没有多少个主人心里会开心。
而且拓跋力微又是受了自己部落的恩赐,才能得到一块立足之地。
再说了,当年大人可是打算把部落的一半土地分给拓跋力微,可见对其恩赐之厚。
现在呢?
拓跋力微控制了那么大的土地,宁愿把草场分给前来依附的部落,也不愿意分出哪怕是一点土地给没鹿回部。
所以两人心里自然是忿忿不平。
现在在外面遇到了拓跋沙漠汗,故意刁难一番,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。
本就喝了些酒,再加上此时心情激荡之下,拓跋沙漠汗也是打开了话匣子。
但见他的面容有些愤怒:
“大人十余年前领着族人前往长川,这十数载以来,一直大力推行德化,鲜卑旧部,仰大人之德行,故而来投。”
“若是大人真如窦速侯、窦回题二人所愿,取他人之地,以供姻亲,那岂不是要坏了名声?以后谁还敢来投?”
冯某人点头:
“原来这其中,还有这么一段曲折,如此说来,拓跋力微果真是草原上少见的远见之士。”
他又看向拓跋沙漠汗:
“怪不得我一见拓跋郎君,就觉得与那普通胡人大不一样,原来是有这么一位大人,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!”
一番话,既吹了拓跋力微,又捧了拓跋沙漠汗。
拓跋沙漠汗哪见过“巧言令色”这等特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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