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地豪爽。
这不,在糜郎君与魏将行礼的几息时间内,数张票子已经在糜郎君宽大袖袍的遮掩下,递到了魏将手里。
魏将面不改色,无比丝滑把票子塞到自己腕甲里。
动作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
“糜郎君,这一回,对岸大概什么时候会过来?”
收下了票子,魏将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,主动询问道。
糜十一郎却是含笑摇头:
“谁能说得准?这对岸过来的人,又不如我们这边方便,可以随时过来。”
说着,他看向北边,抬了一下下巴,叹气道:
“或许拖延一两日,乃至提前两三日,都是有可能的。所以每次我们这边,都得提前过来等。”
当然,提前过来不仅仅是为了等货,还有一个更重要的,是向渡口的守军报备。
免得对面送货过来,反被当成细作。
听到了糜郎君语气里的无奈,魏将却是笑着劝道:
“糜郎君何须这般?换个想法,只要还能接到对面送过来的货,说明西贼啊,就不会想着要攻过来。”
“所以这货啊,早两日迟三日的,有甚要紧?要紧的是,还能把货送过来,那就算是很好啦,还有什么不满足呢?”
听到这个话,糜十一郎指了指魏将,忍不住地笑了出来:
“还是将军会说话。”
虽然身无官职,但此时,他也算是代表大长公主的脸面。
面对眼前这位官职不算太高的魏军将军,倒也不用太过拘瑾。
再加上两人就算没达到熟知的地步,但也不算陌生,私下里偶尔说笑一番,无须过于顾忌。
岂料面对糜十一郎所指,魏将却是摇头:
“我可不是在宽慰糜郎君,我这也是在宽慰我自己呢。”
说到这里,魏将同样也将目光看向对面,眼中带着些许迷茫:
“方才所言,其实也是我的心里话,若是可以,我确实愿意糜郎君与贵属,能日日到这里接货……”
这一回,轮到糜十一郎看出了对方的心理。
他走上前,低声道:
“将军无须多虑,依某看来,将军方才所言,甚是有理,汉军应当暂时不会从那里过来的。”
顿了一顿,他又继续说道:
“方才将军问我,为何我会亲自前来,其实告诉将军亦是无妨。”
糜十一郎左右看看,这才再次压低声音:
“我听说,太傅已是在北边取得大胜,上党已被光复,河东现在人心浮动。”
“所以对面合作的人,趁着这个好时机,搞了一把大的,要运一大批货物过来。”
“我担心底下的人接应不过来,所以这才亲自过来盯着。”
“哦?!”魏将一听,眉头一挑,有些惊讶地看向糜十一郎,“此话当真?”
上党光复,这是早就传开的事情。
但他不过是一个渡口的守将,还没资格知道前方的最新消息。
更别说河东如今仍被西贼占据,他到哪里知道河东内部的真实情况。
最多最多,他也就是从渡口过往的走私贩嘴里打听一下表面的消息什么的。
就算是偶有看到疑似朝廷派往河东的细作,他也是半句不敢多问,生怕惹祸上身。
所以此时从糜十一郎嘴里,听到河东人心浮动,他不由地有些半信半疑。
糜十一郎看到他这副模样,也不在意:
“我这也是听对面派过来的人说的,至于是不是真的,等他们的货送到了,就知是真是假了。”
说着,他又指了指身后那些他带过来的伙计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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