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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于明白,自己两个儿子背着自己干了什么事。
他的目光,在窦速侯窦回题和窦品之间来回停留,有些闪烁不定。
成为真正的窦氏,他当然愿意。
要不然他攀附扶风窦氏几十年,图个什么?
“为大汉出力”,意味着什么,他当然也明白。
自己的女婿拓跋力微与南夏司马懿结成盟友,共同对抗汉国,又不什么秘密,他也是早就知道的。
现在让他放弃这个女婿,甚至还要反目为敌,一时之间,窦宾自然是难以下决定。
只是他也明白,自己两个儿子与拓跋力微之间,几乎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。
现在看来,他们竟是铁了心要依附汉国,与拓跋力微为敌。
若不然,怎么会连自己帐外的侍卫都被提前安排了?
不过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婿之间做选择,窦宾还是知道怎么做的。
想到这里,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
“窦公,若是能让宾在有生之年,重归族里,此恩与再造何异?宾感激不尽。”
“只是,唉,那拓跋力微乃是我的女婿,且彼对我一直不薄,若是,若是,唉……”
你们承认我是出自扶风窦氏,我很高兴。
但那好歹是我的女婿,你们这样,让我很为难啊!
窦品闻言,微微一笑,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物,轻轻地递到窦宾手里。
窦宾低头一看,原来竟是一本窦氏族谱。
“此族谱乃是族里最新修订出来样稿,窦首领的先人,在这里……”
窦品很是有耐心地指点出窦宾这一系的位置。
当然,样稿嘛,肯定是还没有流传出来的。
而且能不能流传出来,就要看窦宾的选择。
窦宾翻到窦品指出的地方,果然见到了先父窦统之名。
而窦统下面,正是自己的名字。
窦速侯和窦回题也忍不住地凑过来,当他们看到自家大人下面,有自己的名字时,脸上皆是露出狂喜之色。
窦宾强行忍住自己略有颤抖的手,努力地把目光从上面挪开,看向窦品:
“窦公,你知道的,我女儿已经嫁给拓跋力微二十多年,现在就在索头部,若是没鹿回部与索头部反目,我担心我女儿……”
那可是我女儿,要不你再加点?
窦品再微微一笑,伸手入怀,拿出一张契约文书:
“窦首领,大汉现在有不少人家在塞外圈地开草场放牧,两位贤侄也是去过平城的,知道光是羊毛一项,就已经算得上是传世的家业啊!”
羊毛这种事吧,就算不是去平城,窦宾也有所耳闻。
听说现在草原上的马贼,现在心都变善了。
以前洗劫那些小部落,除了女子与牲畜,无可幸免。
而现在,不伤人,只抢毛。
讲究的就是一个可持续性抢劫。
“我们扶风窦氏,在关内还算有些门路,而窦首领在塞外,领有族人,族中又多半是放牧的好手。”
“若是我们双方联手,扶风出钱出粮出地,窦首领这边出人,所得羊毛之利,七三分成。”
窦品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窦宾,“岂不合则两利,共兴窦氏?”
窦宾皱眉:“怎么才三成?”
窦品“啧”了一下,对于窦宾的不知足似乎有些不满:
“窦首领,因为你只出人啊,这三成,可是纯拿的利,我们扶风那边,还要打点各种关系。”
“不说别的,就说这一次,为了求到大司马那里,知道我们用了多少人情吗?”
“再说塞外开草场,你以为只是养个羊吗?好,就算是只养羊,这羊毛和羊毛,也是不同的,养什么羊,怎么养,那也是有讲究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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