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好在青崖立刻按住了她的右手,但此时青崖却惊奇地发现,江凝的手,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冰冷。
当日两人比试结束,青崖搀扶她的时候,她体表的温度简直比玄冰还要寒冷,往日里只要一靠近她,便能感受带她身上的森森寒气。也正因如此,即便是在弟子之间关系最好的天璇,她也没几个好友。
可现在青崖却从她的掌心感觉到了正常人的体温,虽然依旧有些冷,但完全不会像以前那样让人望而生畏。
起初青崖还以为是自己的触觉不太灵敏,便抓着她的手捏了一捏,于是,怀着一脸好奇正在求证的青崖又挨了江凝的一个白眼,还有那一声带着嫌弃的“啧”。
“师姐,你感觉到了吗,你的身体,不再寒冷了。”
青崖自然是看到了江凝的反应,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行为活脱脱是一个登徒浪子,但他不能慌张,更不能承认,只要厚着脸皮把话题带过去,那就无事发生。
听到这句话,江凝的神情明显地愣了一下,随后立即抽出了被青崖握着的右手,贴在自己的脸颊上,许久未曾放下。
虽然她的神色依旧是那般淡然,青崖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断闪烁着的光彩,那似乎是经历了太久的绝望,终于寻到新生之后的希望之光。
直到她用寒星划开自己的手掌,滴滴血珠落在指尖,那是她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温热,来自于她自己的身体。
“我的血,是热的。”
这一刻,江凝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,此刻的她,想要将心中的很多事情倾诉出来,正好,她的面前有一位很好的听众。
“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,大夫曾经告诉我爹娘,说我天生玄阴之脉,出生之后定然夭折,不如趁早把我打掉,免得阴寒之气伤及我娘的身体。
老实说,如果当初我能做决定的话,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,可是我娘不肯,她说我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一眼,若是就这样走了,黄泉之下,望乡台上,岂不是连个家都看不到,被其它孤魂野鬼欺负了,都不知道哪里去找爹娘。”
江凝轻笑着和青崖讲述着那些从未与人说起的过往,她的脸上明明挂着浅浅的笑意,滚烫的泪珠却从眼角吧嗒吧嗒地一直往下掉。
“那时候,她就拿着这把寒星,横在自己的面前以死相逼,大家才得以妥协,可我最后还是没能见到我娘亲一面。
所以从小到大,我从来没有生辰。每年的这一天,父亲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在娘亲的灵位前坐上一整天。后来他找遍了天下的名医,用遍了各类珍贵的药材,一年又一年地吊着我的命。
我从来不敢看他的眼睛,我能感觉到他眼里对我的恨意,他恨我夺走了他的妻子,我也恨我害死了我的娘亲。
在我九岁的时候,有一天我的身体突然康复了,我不再感觉到冷,也不再嗜睡,可当我高兴地抱起陪我长大的猫咪的时候,我亲眼看见它在我的怀里冻成了冰块,我一松手,它就摔成了碎片。
我是带着罪孽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