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冲向江辰拼死一搏,而是拖着颓下的右臂,一步步往后倒退。
猩红的血水顺着他的右手不断淌下,在公路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一条红线。
江辰一直目送着他。
庚龙逐渐退到了公路边缘,背靠着护栏。
“他斗不过你。”
留下了最后一句遗言,这位称霸一方的枭雄洒脱的往后一仰,突破护栏,径直摔向翻滚的大海。
何氏庄园。
觥筹交错。
对于盘山公路上的惨烈,没有任何察觉。
“何太,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。”
季兆华端着酒杯走了过来。
何太笑容端庄,“季老身体怎么样?”
“爷爷身体很好,多谢何太挂念。”
“应该的,季老是长辈。你们平时,应该多陪陪他老人家,到了这个年纪的人,越来越看重家人的陪伴,我也是一样。”
说话的同时,何太看向周围接待宾客的何氏年轻一代,一脸温情,就仿佛是一个无比和睦的大家族。
季兆华当然能听懂对方的言外之意,无非是在告诉他不要“到处乱跑”,好好在加拿大待着。
“何太说的是,只不过我也是没办法,家族的责任,总有人得去承担。”
何太笑着点了点头,“也是。”
季兆华喝了口香槟,望向周围。
所谓的谈笑皆权贵往来无白丁莫过于此。
“何氏在濠江,果然无人能及。难怪爷爷常说,濠江能有今日之发展,都是何氏的功劳。”
他感叹道。
“季老过誉了,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而已。在场的每一位,都对濠江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。”
何太从容接话,大气盎然,尽显格局。
季兆华点了点头,收回目光,“爷爷一直惦记着神州,也一直教育我们,有机会的话,一定要回来,为祖国献一份力,家里这次派我过来的原因,也是如此。”
何太笑着听着。
“赌牌竞拍在即,如果到时候侥幸成功,能得到一张赌牌,还希望何太能够多多帮衬才是。”
一张赌牌。
季兆华无疑是在表露自己没有太大的野心,言语之间,也在向何氏示好。
强龙不压地头蛇。
没有谁愿意与何氏彻底撕破脸。
“季家本来就控制了加拿大的博彩行业,在这方面的经验,应该相当丰富,哪里还需要我们帮衬。”
何太和煦道,但季兆华却从她的话语里听到了不近人情的强势。
季兆华眼神微微闪烁。
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时候,何氏最稳妥的做法应该是八面玲珑的才是。
他已经抛出了橄榄枝,不相信对方听不懂他的意思。
他并不贪心,只要一张赌牌,而且也说了,拿到赌牌后,甚至还可以和何氏共同经营。
这种条件,他自认为在这种时候,对何氏来说已经足够优厚才对。
可对方根本不接茬。
难道其中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?
“兰姨,赌牌马上要开拍了,你打算给何氏留几张赌牌?”
宋朝歌和兰佩之走到了一起。
“你问错了人。”
宋朝歌笑。
不得不承认,摘下了那副碍眼的眼镜后,他确实称得上一句器宇轩昂,引得了现场不少千金小姐以及贵妇人打量的目光。
“江兄呢?还没来?不管怎么说,何氏还是濠江的地主,他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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