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随着没有开打便已结束的第一场平叛战争的结束,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。
魏邑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损失,反而无伤增员一万精兵良将,辎重无数,而遵循万物守恒定律,他的收获,却是同盟军的损失。
此消彼长之下。
两边阵营的纸面实力差距大幅度缩小,不说半斤八两,起码也称得上胜负难料了。
没有人再能对同盟军保持绝对的自信。
军心肯定剧烈动荡,都不用去提了,现在就连“民心”都开始大幅度流失。
魏邑的反叛其实可以接受,因此靳主谈不上多么激动,称得上处变不惊。但是巴图鲁的临阵倒戈对于同盟军而言确实是伤筋动骨,让人继续临危不乱着实非常为难。
“啪!”
矮脚长桌差点散架。
“巴图鲁!”
靳主咬牙切齿,脖子暴起小蛇般的青筋。
后勤大总管穆纶谨小慎微,垂着头一言不发。
可即使他不吭声,靳主显然也不会放过他。
“穆纶,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靳主脸色阴沉得近乎要滴出水来,以领导者应该喜怒不形于色的原则,他如此失态,内心究竟是何等的愤怒可想而知。
如果怨念能够杀人,已经远走高飞的巴图鲁只怕是一根汗毛都不会留在世界上。
想说什么?
此时此刻。
此情此景。
还有什么好说的?
可是装哑巴已经试过了,也不允许,于是穆纶只能道:“事情已经发生,将军还是得保持冷静,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是怎么去……”
“啪!”
不堪重负的矮脚桌再度晃荡,摇摇欲坠。
“你让我怎么冷静?!这个畜生,枉费我对他那么信任,要人给人,要枪给枪,他居然敢背叛我!”
脸颊横肉颤动,靳主狰狞的神采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只能怪他藏的太深了,早就和魏邑沆瀣一气,居然都瞒过了将军的法眼……”
穆纶还在这就事论事,有感而发。
不出意外,他的话犹如火上浇油,靳主恶狠狠的盯着他,立马道:“难道就只是我一个人的责任?!我没发现,你们这么多人莫非都是瞎子,这么久一点迹象都没察觉?怎么没有一个人向我汇报?我选他当主帅的时候,你也没有反对啊!”
穆纶默不作声,聪明的不去争辩,给对方一个排解的途径。
果不其然。
一通发泄之后,靳主的情绪平复了不少,粗重呼吸,“穆纶,你说你有没有责任?”
稍微有点头脑都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回答,穆纶很快道:“卑职当然有责任,是卑职失察,没有看出这个巴图鲁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小人。”
作为后勤总管,又不干涉具体军务,有眼无珠所托非人,谁的锅一目了然,他有个屁的责任,但领导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台阶。
靳主果然就坡下驴,深深吁了口气。
“说吧。”
说……什么?
穆纶看向他,小心的用眼神表达疑惑。
“损失了多少武器装备?”
靳主强忍着肉痛,内心杀人的欲望沸腾翻滚。
一万兵马丢了。
稍后可以找补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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