份痛苦分享出去,那就只剩下一半了。
果不其然,那边语气一顿,旋即声线变轻。
“丢了是什么意思?”
“被劫了。我的人全军覆没。”
事已至此,没必要遮遮掩掩,所谓的面子更是不值一提,靳主直言不讳,“我需要一批新的军火。”
“靳将军,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?”
“我买。”
靳主干脆道。
买?
花的不还是自己的钱吗?
当然。
给出去的钱不能再说是自己的了。
“时间紧迫,我希望越快越好。”
h先生沉默了一会,“将军,我觉得你现在应该考虑的,不是军火的问题。”
“我会按市场价购入。”
靳主强调不会占对方便宜。
“军火我可以卖给你。”
停顿片刻,电话里传来h先生深邃的声音,伴随着似有似无的风声,“但是你能保证能够拿到手吗?”
人体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。
当痛苦太过剧烈,无法承受时,大脑就会自动屏蔽这股痛苦。
这也是为什么有人挨了刀,仿佛没事人,反而可能会更亢奋。
思想也是一样。
当某种可能性太过黑暗绝望时,人就会下意识进行自我麻痹,不会去想。
但是h先生一针见血的询问,却无比尖利的戳穿了靳主大脑里那层保护膜,让这位同盟军领袖不禁抓紧了手机,眼神刹那间又变得凶恶与狰然。
h先生并不在意他的感受,继续不紧不慢的将他的保护膜彻底撕碎。
“运输路线应该是严格保密的,劫匪是怎么知道的?并且早有准备的进行埋伏。将军,你难道没有发现,你的敌人好像每次都快你一步吗,你走的每一步都在对手的计划中,这盘棋,你怎么赢?”
果然不愧是干情报工作的,嗅觉极度敏锐,在得知军火被劫后,几乎本能就察觉到了症结所在。
巴图鲁叛逃。
内甘都遭遇伏兵。
军火被劫。
……
一帧帧,一幕幕交替闪过。
靳主紧握手机,眼神变幻莫测。
“我的问题,我会处理,类似的事情,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他嘶声道。
“我很愿意相信将军。但是抱歉,我的直觉告诉我,将军很难践行你的保证。”
靳主忍无可忍,对着电话怒吼道:“如果没有我,你们拿什么与东边继续竞争?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我败了,你们也不会好过!”
那边安静下来,过了会,又响起声音。
声音心平气和。
“将军,你这个理由,我接受。”
“军火账单我会发给你,不过在此之前,希望你能把所有的隐患彻底消除,不要让意外再次发生。”
靳主不再回应,直接掐断电话,眼神凌厉,脸色阴晴不定。
“将军,西方人怎么说?”
亲卫队队长试探性问。
“稍后西方人会发来账单,只要不太过分,尽快结付。”
靳主对大管家穆纶道。
亲卫队队长闻言,大喜过望,哪里听不懂言外之意。
“太好了!”
好吗?
不管靳主还是穆纶,脸上都看不到高兴的迹象。
靳主的情绪可以理解。
但是穆纶……
也可以理解。
作为经济大臣兼军需大臣,进了荷包里的钱再掏出去,难免会有点不愉快。
似乎感受到了两位领导的不对劲,亲卫队队长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,慢慢的没了声音。
“我们内部,有间谍。”
靳主开口。
简短七个字。
石破天惊。
亲卫队队长呆滞,下意识看了眼穆老总。
间谍?
最大的间谍,不就是巴图鲁吗?
已经跑了啊。
“这次军火被劫,不是意外。敌人精准的知道我们的行踪,并且对我们与西方人的合作一清二楚。”
靳主的眼神,阴沉如水。
魏邑、巴图鲁那些人也就算了。
没想到居然还有奸细埋伏在内部,并且埋伏得如此之深!
他们内部。
究竟有多少内鬼?!
比起外部的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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