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熊朝秀知道此次对答影响甚大,这位御台所心思细腻,思虑长远。
如果这次失言让他看轻,会降低自己在其心中的价值。
于是,她打起精神,仔细回想了自己所知,缓缓说道。
“本庄繁长之母本庄房长,亦是本庄家督,为自己姐妹所害。
那时候本庄繁长还只有六七岁,竟然不动声色,忍辱负重。
直到她十三岁时,已经以武勇名声鹊起,这才逼迫叔母自尽,为母报仇。
此姬军略武力皆是上等,也善于利用局势拉拢人心,年纪轻轻就在扬北众中威望甚高,乃是少壮派的领袖人物。”
义银心想此姬的确厉害,但他还有些不明白,问道。
“她是借着反对上杉殿下的名义提高自己的威信,团结扬北众吗?
扬北众几次叛乱,上杉殿下都没有下死手铲除她们,为何还要一而再,再而三的闹事?
这些人当真不知好歹?”
大熊朝秀苦笑,心一横,把心里话说了出来。
“原本扬北众就紧跟旧时的守护上杉家,在府中长尾家下克上时几次交战,损失不小。
上杉殿下的母亲对她们严加防范,到殿下本人,更是变本加厉。
越后兵粮役是六公四民,扬北众除了中条藤资等少数投效者外,皆是七公三民的重税。”
大熊朝秀自己也是一肚子苦水,对上杉辉虎多有不满。
她是内政官员,对其中的不公门道清晰,诉起哭来说得头头是道,有理有节。
“越后平原虽说是关东有数的大平原,粮产丰厚,但也是苦寒之地。
每年海上来了寒流,被越后山脉阻挡,在越后平原回转,导致大雪纷飞,甚是难熬。
到了开春,大雪化水泥泞不堪,缺不得沟渠等水利设施。
更不提春寒回冷,水成了冰,春耕开田坚硬非常,苦不堪言,农具的损耗也不少。
扬北众被上杉殿下压着七公三民的重税透不过气来,哪有余力开通水利,余钱购买农具,怎么能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