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沈济舟大营。
一处营帐,灯火晃动。
郭涂正仰躺在一张软榻上,双眼微闭,似睡未睡,手中时不时的还摇晃几下小扇,大抵是驱赶一下酷暑的热气。
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,帐内虽有油灯,但被他调的很暗。
片刻之后,帐外响起脚步声,一个青年人缓步走了进来。
却看此人,中等身材,薄嘴薄耳,青眼圈,显得有些中气不足。颌下微微有两撮八字胡须,看起来,倒是有些精明。
再看此人走了进来,朝着郭涂恭恭敬敬的一拱手道:“侄儿郭蹇,见过叔父......叔父还未歇息啊......”
郭涂也不睁眼,只用手中小扇指了指一旁的椅子,轻声道:“坐吧!”
郭蹇这才恭恭敬敬的坐下,显得极为恭肃。
郭涂这才吩咐侍卫出去,无他命令不可靠近。
半晌,他才缓缓坐起,上下打量起郭蹇起来。
郭蹇也不敢说话,只得任凭郭涂一双老鼠眼看来看去。
郭涂看罢多时,这才叹息摇头,眼中出现一股悲伤之意道:“蹇儿啊......唉!看到你,就想起了你兄弟郭珲......他若不死......”
说着,竟眼中带泪。
郭蹇赶紧拱手道:“叔父......珲弟被苏凌所害......小侄亦十分悲痛......每每思之,黯然泪下......叔父保重身体......侄儿说过,侄儿便是叔父的亲儿!”
郭涂
沾了沾眼泪,叹息道:“郭珲不学无术,肆意妄为,搭上性命也怪不得旁人,实在是咎由自取......便是他还活着,以他之材,也万万担不起我郭氏一族将来的大任......”
说着,他深深看了郭蹇一眼道:“叔父已然老迈,将来郭氏一门的重担,叔父的族长之位,还是要交给你的!”
郭蹇心中狂喜,表面上却不敢带出,一副感恩戴德的神色,拱手道:“多谢叔父抬举,蹇儿定侍奉叔父,光大郭氏一门,决不食言!”
原来,这郭蹇乃是郭涂的族侄,平素习文断字,多少要比那混球郭珲强上一些,郭氏一门纨绔居多,矬子里面拔大个,郭涂也知自己的儿子郭珲难堪大任,这才对他注重培养。
此次出征,他留着郭珲在渤海城,却带了郭蹇前来。一则是想着渤海城在大后方,没有什么危险,他那纨绔的儿子,也能继续享乐;二则也是有意让郭蹇长长见识,开阔眼界。
可未曾想,苏凌潜入渤海城,坏了自己亲儿的性命。
若说他不恨苏凌,那是假的,可是事已至此,他也没有办法,只把郭蹇当做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了。
郭涂闻听郭蹇之言,点了点头,忽的叹气道:“唉......蹇儿由此志向,叔父心中甚慰啊......只是,渤海大祸就在眼前,沈氏败亡只在旦夕啊,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,保不齐,我郭氏一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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