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怎么回事?”苏凌一脸疑惑道。
郭白衣叹了口气这才正色道:“那次茶叶货船被劫之后,我以为最近时期,不会再有昕阳茶叶货船来了,便没有多问,前两日司空问我茶叶到货的事情,我才又去了漕运码头,查了一番,真是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啊!”
苏凌一脸狐疑道:“如何?”
郭白衣一字一顿道:“那第一批被劫的茶叶之后,昕阳负责采买毛尖的军卒又发了茶叶从漕运送来京都,而且这些日子以来,仅茶叶货船在漕运码头登记卸货,都有三次之多。”
“雾草!三次?我可一次也没见着过啊......”苏凌腾身而起道。
“所以就奇哉怪哉啊,明明三次发货,漕运码头亦有三次茶叶货船往来登记,可是这三批茶叶,我也没见过啊......这三批茶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踪了......”郭白衣也十分诧异的道。
苏凌不说话,心中暗暗思量,眉头也是微微蹙了起来。
他半晌方道:“这些茶叶又不是活物,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,这其中确有蹊跷啊......”
苏凌又想了一阵,忽的出言问道:“白衣大哥,他们漕运登记检查的官吏,可检查的仔细么?”
郭白衣闻言,有些不明所以道:“这能走漕运的货物,都已经在漕运衙门提前登记造册过的,运到京都之后,这些检查的吏目,也就是例行公事,查个一两箱便就放行了,毕竟漕运码头货物太多,真格的都一个个开箱验货,那漕运码头的货物岂不要堆积如山了......”
他说到这里,忽的眼神一亮,怔在那里,半晌才神色激动,急道:“只检查一两箱......那岂不是......”
苏凌淡淡一笑,似有深意的看着郭白衣。
两人几乎同时出口道:“调包了!”
苏凌见郭白衣也意识到了关键所在,这才笑吟吟的看着他。
郭白衣边思忖边道:“照这样推测,定然有什么人先劫了货船,杀了船工,然后将茶叶货箱中的茶叶调换成他们要运送的东西,却只留前排几箱茶叶应付漕运检查,他们再装扮成船工,大摇大摆的拉着他们的货物,离开漕运码头,藏匿起来......”
苏凌点点头道:“白衣大哥说的有理,只是这都是猜测,到底是谁劫了货船,他们为什么要把茶叶调包,又换成了什么货物,做什么用,藏匿在何处,我们都无从知晓啊......”
郭白衣点点头道:“的确如你所言,咱们一无所知。”
苏凌有些疑惑道:“暗影司呢?也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不成?”
郭白衣摇摇头道:“暗影司自那次之后,因为忙于北方的事情,所以就将此事搁置了......”
苏凌忽的问道:“下次茶叶货船到漕运码头是什么时候?”
郭白衣忙道:“就在今日......”
苏凌这才站起身来,取了问相思道:“白衣大哥,与其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,不如一同到漕运码头走一遭,专侯这批茶叶货物到岸如何?”
郭白衣点点头,神色一凛道:“好,咱们一同去。”
............
漕运码头。
龙台漕运码头,是整个京都除了朱雀大街之外,最为忙碌的地方。
漕河之上,白帆点点,停靠在岸的货船也是不计其数。
无数壮汉纤夫,皆下半身泡在河水中,似乎那冰冷的河水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。
他们手里拿着又粗又结实的纤绳,眼望着河上来来往往的货船,一旦有了货船靠近,便齐齐涌上,踩得河水水花四溅。
然后他们皆齐齐的将纤绳抛上半空,纤绳甫一落下,早有等在船上的船工接了,使劲的系在船板之上。
但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“拉——”的呼喊。
满漕运码头的上空,纤夫的呼号之声此起彼伏,响彻云霄。
倒也雄壮豪气。
苏凌和郭白衣来到漕运码头,先是看了看漕河之上,无奈船只实在太多,他们也不好确定有没有茶叶货船。
两人只得来到了漕运码头设立的登记司处,那里正有一个负责登记的吏目整理誊抄着册目。
他倒也眼尖,一眼就认出了了郭白衣,慌得他赶紧起身,便要行礼。
郭白衣忙给他递过一个眼色低声急>> --